仙朵拉的哥哥站在门缝边,冷眼看着母亲走向死亡。
他溜进仙朵拉的房间,拿走了她枕头下的通行证,他偷走了她生的希望,就因为他比妹妹更强壮。弱小在浩劫中活该被淘汰,这是人类的求生欲望在不顾一切。强者肩负的是生与复兴的使命,哥哥泪如泉涌,临别时不停呢喃着……
“别怪我……别怪我……”
面目狰狞地感染体席卷而来,它们摧毁了房屋和高塔。哥哥拼死保护贴身藏好的通行证,前往电梯井,他不得不因此击杀四名同胞。要塞守卫者收下了哥哥的通行证,宣布他为要塞公民。
他钻进电梯回头望去,身后好似站着无数饥饿的亡魂。
“我会替你们好好活着。”哥哥泪痕已干,亡魂沉默不语。死亡是如此轻而易举,生者将背负重重压力。我们死者,随风飘散,你们生者,却活在地狱!
……
……
第一幕结束了,波西米亚艺术团的演员们表演得丝丝入扣,入木三分。观众们从头至尾都安静极了,他们完全被吸引进那个黑暗的年代中去了。观众们为母亲的死而悲伤流泪,为哥哥的卑鄙咬牙切齿,为仙朵拉的命运忧心忡忡。
尤其是后排站着的那些平民百姓,他们双拳紧握,一个个揪心不已。
人们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演得可真好啊……”
这低垂的嗡嗡声把好多人从悲剧表演拉回了现实,第二幕开始前,演员们安排了3分钟的缓冲时间,就是为了让观众们松口气。但观众们却迫不及待地想要继续看下去。
在所有人的期盼中,第二幕的一名演员上台了。她穿着黄色的连衣裙,走到正中位置鞠了一躬道:“亲爱的观众朋友们,第二幕即将开场,女主人公仙朵拉的命运将何去何从?让我们拭目以待!”
女演员既是报幕员,同时也是仙朵拉好姐妹的扮演者。
第二幕开始了。
……
……
唯一的那一张撤入地下的通行证,让血浓于水的两兄妹决裂了。哥哥偷走了唯一的票,去了地下世界,醒来的仙朵拉看到浑身冰冷的母亲躺在地上,悲伤得不能自已。
“你一生没做过任何坏事,为何要被如此对待?”仙朵拉泣不成声。
来不及埋葬她的母亲,感染体大军席卷着死亡压过来了,它们能轻而易举地摧毁房屋和高塔。她冲出房屋,向着电梯井方向狂奔而去,身边全是奔跑着的人,他们迎着夕阳余晖同死亡赛跑。
太阳在沉入地平线,身后一片黑暗与死寂。
波西米亚艺术团的乐手开始用大提琴演奏同名乐曲《至暗之日》。女歌手用低沉悲切地嗓音吟唱了起来。
“我愿做永远的逐日者,
一手提油灯,于黑暗裂隙穿行万年。
我的另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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