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换好鞋子,大门猝不及防地被人打开了。
刚从公司脱身的韩嫚,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口,与屋内的韩佳之四目相对。
在韩佳之愣神这一瞬间,手里转着的棒球棒随之掉落在地上。
韩嫚上下巡视了一眼韩佳之,明知故问道:“那么晚了,这是要去哪儿?”
韩佳之反唇相讥道:“最近犯太岁了,想去拜太岁。”
韩嫚走进屋内,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一边,反问道:“大晚上穿着超短裙去拜太岁?”
韩佳之面不改色地说:“心诚则灵。”
韩嫚脱掉脚上的高跟鞋,懒得继续和韩佳之玩文字游戏,直接用命令的语气说:“给我回房间睡觉。”
韩佳之深知自己出去无望,心里愤懑的心情愈发浓郁。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的她,用力地把刚穿好的鞋子甩在一边,然后光着脚丫走回自己的房间。
“韩佳之,你帽子不要了?”韩嫚问。
韩佳之头也不回地说:“不要了,看见就觉得烦。”
韩嫚捡起帽子问:“是看见帽子烦,还是看见我烦?”
韩佳之没有回答,但是答案两人都心知肚明。
韩嫚拍了拍帽子上那不存在的灰尘,然后随手将帽子放在一旁。
韩佳之回到房间后,怒气冲冲的窝进被窝里。如果人有怒气条的话,那她的怒气值一定顶到了巅峰,而且随时都有可能把怒气条给撑破。
这几天发生的一切都让她感到烦闷。
被资本家克扣零用钱、在酒吧碰到几条令人作呕的疯狗、还有那可笑的大冒险。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感到愤懑,而她却无从发泄。
是因为费斯汀格法则吗?还是她真的犯太岁了?
这段时间让她恼火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接二连三的出现。好像有人恶作剧似的,在她人生的道路上放满了香蕉皮。
每当她爬起来想把那个恶作剧的家伙给揍一顿的时候,她立马又踩到了另一块香蕉皮,然后摔得人仰马翻。
她永远都躲不开那些香蕉皮,也永远都找不到那个恶作剧的家伙。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憋着怒火,一觉睡到大天亮。
今天已经足够糟糕的了,难道明天还能发生更糟糕的事情吗?
入睡前,韩佳之是这么想的。可是当她醒来的第二天,她突然发现,风水轮流转这句话,可能只是用来骗小孩的。
韩佳之是在争吵声中醒来的。
她的母亲歇斯底里地质问着她的父亲,而她的父亲多数时间都在沉默。
韩佳之打开房门,在楼上俯视着这对争吵中的夫妻。她看到,她的母亲韩嫚将手里的一沓照片扔到她的父亲郑众的脸上。
郑众微微侧过脸,但是并没有躲开迎面袭来的一沓照片。
在韩佳之的印象中,父亲在母亲面前,永远都是这样逆来顺受的,好似没有半分脾气。这样的他,更是将母亲衬托的形同泼妇。
紧接着,她听见韩嫚质问郑众:
“这个私生子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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