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击鞠场便视野便瞬间一亮,只见里边绕着击鞠场而设的男席与女席分列南北两边儿,中间隔了一道绣球百花屏风,透过屏风隐隐约约可见男席那边儿得盛况。
击鞠场下两端分别设有球门,球门是两根相距数米的木柱,如男子手臂般大小的柱身上头雕刻了金龙,柱子稳稳地栽在莲花形的石座中,以五彩的绸缎环绕,而两柱子间横穿一木板,木板中有一个圆孔,那圆孔便是进球的球门。
由着小丫鬟引入席位间,李家姑娘们与李容谨的三位姐妹都坐在了一处,李容安坐在了大姐姐与三姐姐李容月之间,大姐姐坐下便兴致高昂的开始与大家伙儿说话嗑瓜子,倒是三姐姐颇为拘谨,净低头喝茶水了。
李容安就坐着听几位姐姐说法,边吃饼子嗑瓜子喝茶边听闲话,听几位姐姐说法也是凑趣儿,乐呵得很。她们席旁边的便也是这漳州有头脸人家的姑娘,皆是与自己姐妹好姐妹一块儿坐着的,吃喝谈笑间倒也是十分融洽。
才坐下不久便见四姐姐起身去了前边儿另一处坐席,四姐姐与她们间的话语也不见多的,只见她去了哪一处仿佛鱼儿回到水里一般找着了自己的主场,与那些个姑娘们有说有笑的,可见是十分得意。侧耳间断断续续的几句都是诗歌词赋,说起话来也是文绉绉的,那几位姑娘一举一动皆是仪态万般,可见是极其一教养的。
二姐姐撇去一眼便嫌弃般低头与三姐姐低耳:“她尽爱去那边凑热闹,那群人里面那个红衣裳的和陆家姐妹好得跟一个屋里似的,最是讨厌,这四妹妹还要去和那边儿的人凑一堆,待会儿大姐姐还要与陆家姐妹比筹呢,真是没一点儿眼色,亏得祖母还夸她字写的好,好得都喂了狗,瞧把她捧得,连自家姐妹都不管了。”
李容月听得一楞一楞的,二姐姐这般说四姐姐也不怕四姐姐知晓,李容月都要傻了,在二姐姐肃穆的眼神下只有点头。
李容丹越发觉得这个三妹妹无趣,真是比小时候还要呆板了,于是看向旁边偷听的五妹妹,笑眯眯的:“五妹妹,你说是不是。”
李容安讪笑,这四姐姐去哪儿都是坐,显然那边儿她待得更自在些,总不能拘着四姐姐在这儿闷闷不乐吧。迫于二姐姐威逼的眼神赶紧附和点头:“是,是,二姐姐说得对。”
李容丹瞪了眼这两个妹妹,这两个小傻子真是一个比一个呆,就不能好好儿的聊天了。
突然听见旁边那席姑娘们发出一声儿惊呼,为首的那姑娘道:“那可是一位郡王,小小年纪便能担当大任,听闻朝堂上连宰相都要让他三分,可是这人甚是冷清,杀人不眨眼,可谓是冷酷无情,走在大街上连小孩都要怕他。”说着那姑娘的声音便低了下来:“传说他是阎罗转世,是一个煞神,连他的兄弟都被他克的身缠恶疾。”
“你们知道吗?那阎罗煞神便住在李府上,这些日子听闻李府总采买鸡蛋,一筐一筐的抬进去,不知道那煞神是不是专吃生鸡蛋活着的。”那姑娘说得神神秘秘的,可声音却并不小。
“真是吓人!”说着几个姑娘认识李家姑娘的眼神还悄悄往那边儿席间打量。
一众姑娘一阵惊呼,一个胆小小的还被吓得脸色都白了。
李容丹听得背脊都凉了,那日她见那人便觉得脑门发凉不敢看那人,她都不敢拿正眼瞧那人,想不到那个人竟然是京都里人见人怕的活阎罗!还专吃鸡蛋活命!
李容丹手都哆嗦了,拉住李容月,李容月也吓得不轻,两个一起哆嗦。
李容谨微微皱眉,原来京都传闻中的活阎罗长这般模样的,瞧着便同那冰块一般冻人。
李容安瞧见旁边两位姐姐一副被吓坏了的小鸡一般的样子忍不住安慰:“可是这次他将那山头的土匪剿灭了却是在做好事呀,可是解了那县令的心头大患造福了哪儿的百姓,若不然哪一处的百姓现下还处在土匪的压迫之下,日子都过不得安生。二姐姐三姐姐你们为何要这般样子,他也不是乱砍滥杀。”
李容丹心有戚戚:“可是听说他将那些人都一个大坑活埋了啊,活埋啊……”
洪二姑娘连东西都不吃了,咽了下口水嘀咕:“那煞神在你们家住了那麽久,你们居然还有命。”
刘惜安静静的坐着,暗衬难不成还真有活阎罗。
只有宋湘君不慎在乎毫不受影响的啃着手上的脆甜石榴,唔,现下这石榴味道最好了,可比那葡萄好吃多了。
说着男席那边忽然传出一阵躁动,连坐在主座上一直与夫人们在做茶的刘夫人都瞧了过去,唤丫鬟赶紧过去瞧瞧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躁动一会儿便平静了下来,众人好奇的心也回了来。
李容安瞧见那边儿屏风间出来一个身着交领云纹黑色窄袖衣裳腰带一块羊脂玉气宇不凡的少年,只见少年星眸俊目,少年正是方才被姑娘们议论的赵燕瑾,只见赵燕瑾眸光敏锐的扫了四周一圈儿,与她的目光在空中相遇,那凌厉的眸光吓得李容安赶紧低下头垂下眸子,端起一碗茶吞了一口。
余光只见赵燕瑾带着他的那个侍卫往外疾速走了出去,一会儿便不见了身影。
李容安拍拍胸口,不怪旁人传他阎罗,那凌厉的眼神委实是叫人害怕,如同暗夜的狮子紧盯着猎物一般,若不避开怕是下一秒便要丧命。
说着,人群的说闹突然停了下来,只见四位姑娘才后边儿穿过坐席而来。
李家姐妹都瞪大了眼眸。
“那不是那个砸了镯子的姑娘吗?她是哪家的姑娘?怎么跟陆家的姑娘在一块儿?”李容丹瞧见那个嚣张的姑娘与陆家的姐妹走在一块儿便气急败坏,心道过来是果然什么样的人便跟着什么样的人在一块儿,她早该想到这漳州除了她们陆家姐妹还有谁会那麽嚣张的,果然是一块儿的。
李容谨压住了李容丹指着出去的手:“祖母说的话转眼便忘了?”
李容丹立马歇气。
李容安转头细细端详那主位上的刘夫人,这刘家向来深居简出,刘家倒是有一位姑娘,不过不放在漳州养着,是以都没人见过,现下这位刘夫人的面貌却和那位姑娘有五分的相似……将她的猜测告诉了二姐姐,李容丹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小小官家女的择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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