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的知晓,有些事情适可而止便是最好的结局,可是她放不下,那是她的执念,放不开舍不掉的执念。
或许她就不该去执着,一开始错了,便一道儿的错下去,最后只剩下她只身一人孤影前行--灵娘
李容安挤着个头往里边儿桥,不出半柱香功夫,那老大夫与少年便出来了,二人一前一后由着一个丫鬟送了出去,他们后脚刚踏出去,屋子的门再次被打开,是容妈妈出来了,跟着出来的容妈妈面色可比刚才好多了,想来是大夫诊断完三夫人没什么大碍了。
不一会儿,里面又有人出来了。
“三爷,请求您放过兰婆子,留她一条命。”那上边儿的镂空雕花房门被打开,一道微光照射下来,本护着在老婆子身前的灵姨娘站起望着他,还有他身旁的那个面色苍白的女人。
灵姨娘看着她的眼眸微微跳动了一下,声音浅柔:“三爷,别忘了答应过我什么。”。
他们在里面说了什么,外边儿的人还真是不知道,李容安更是,瞧着满脸的疑惑,此时就怕是她想破脑袋也不会知道什么的。
这时一直无所动的老婆子目露祈求的望着灵姨娘,她的双手攀上灵姨娘的裙摆,连连摇头,那双满目布满掌纹的手将灵姨娘丝绸的外裙勾出了一条丝线,她惶恐的放开了,半跪着,嘴巴里急得发出呜呜呜的声音,膝盖挪动一分,却不再碰灵姨娘半分。
“三爷,她是唯一一个陪着我的了,求您......”灵姨娘目露一分哀切:“饶了她吧。”
此事不能善了,不管如何,兰婆子都摘不得清……更何况,证据确凿呢。
灵姨娘知晓,方才那容妈妈手中所拿的碧色瓷瓶便是兰婆子屋子内的物件,那个小瓶子从她出现在她身边兰婆子便一直带着它,她不知那小瓶子内装着的是什么,倒也是无心知晓,只当那是兰婆子十分珍惜的一个物件罢了,只是如今怕是不简单。
兰婆子不能言语,她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她只想她活着,就好。
不管她干了什么。
李昌福拢了拢袖子,叹了一口气:“先把夫人扶回去,小心受凉伤了身子。”
三夫人盛莲细细的柳叶眉微微一皱便又舒展开,面色平静语气不急不缓道:“前儿我祖母还来信儿,说我们的孩子燕儿出生许久还未带回去给她老人家瞧瞧,若是再不带回去见见那燕儿就该长大成大姑娘了,若是这回我还放着燕儿一个小小的人儿在家,道是路途遥远舟车劳顿怕累着孩子而不带回去,惹得亲外孙女连亲祖母都认不得了……”三夫人语气转柔:“那她这回见不着外孙女可是不让我们进门的,三爷,我祖母可是很念着燕儿的,你说是不是?”
三夫人盛莲说完便由人扶着转身就了屋子内,半句不再多言。
盛莲虽则只是京都国安侯府的庶二女,但因国安侯府那一辈国安侯爷只出了两个女孩儿,而男孩儿一个接一个的蹦出来,所以此时盛莲这个庶女也是显得十分的得国安侯府的珍重的,她的生母与她幼时变病逝,后盛莲变由国安侯府的老太太抱在了身边细心养着,比之她的大姐姐这个嫡女也是不差的,而与李府三爷李昌福的这一桩婚姻便是她的祖母思虑过为她订下的,作为唯一自小养再老人家身边的孩子,自然是十分的老人家疼爱的,是以她时常会收到祖母来着祖母的挂念。
她的背后是京都国安侯府,祖母尚在,必要时她不必受那无须有的闲气,虽则李府在漳州势大,但是她京都国安侯府的女儿也不能被小人陷害了而迫于无奈无从惩罚那下黑手的人,在京都时她尚且是一个嚣张的性子,为此祖母还训诫过她,如今十来年不过是修身养性收敛了许多瞧起来柔顺了,可这又不是旁人可以欺的她头上的理由!
她微微回头看了一眼李昌福,苍白的脸色泛起一丝红,转头不再予以理会。
怕是久了他们都会忘了她是京都国安侯府国安爷的女儿了。
李昌福看向下边儿的灵姨娘,一时间一言不发,顿时满场静肃。
“三爷,这便是那贱奴落在夫人羹汤里的东西,那烧火的婆子亲眼瞧见了,因那时只烧火婆子在,新来的也不识的人,便以为是夫人房里的人,让这贼人得了机会谋害夫人,三爷,求您给夫人好好的惩罚那个贱奴。”容妈妈将那碧色小瓷瓶递到李昌福跟前儿,又道:“说不定,还是她背后的人指使的呢,上回我们夫人可是冤枉的紧儿了,无妄之灾累的我们夫人几日郁郁不安,连着燕姑娘都不睡的不安稳了。”
瞧着容妈妈说的铮铮有力的模样,且容妈妈毫不避讳的将那一小瓶东西递到他面前儿,瞧着那东西好似要摔出来了,李昌福拢着自个儿的袖子微不可见的往后退了些,站定。
只将那烧火的婆子传了上来,一道道儿的问下去,证实容妈妈说的句句确是实话,且那烧火婆子对着三爷那一副严肃阴沉的脸色末了还生怕他不信一般,怕累着一起出发了,忙连着磕了三个响头,噗通噗通的,连连担保自己所言非虚,求主子看着她一句不曾作假的份儿上不要责罚她的恍惚失职。
听完本不苟言笑的脸上越发的沉重了起来,他的视线转向地上攀着灵姨娘的兰婆子,将心底的怒气压着:“这是什么药物?出了呕吐可还有什么不妥之处?全部说出来,若不然!”
李昌福最后的声音变得低沉下来,让人感觉到了他的怒意。
灵姨娘心下发凉,三爷向来公私分明,不管在外还是在自家院长内,不说下人,就他的亲生儿女犯了错惹了事惩罚起来也是一点的不手软的,治家严厉,御下有方。
方才她还有一点期望,望三爷看在他们之间那一点点的情分放了兰婆子,当年是他亲自领着她回来的,道是给她一个安身之所容身之处。
可是现下,见着了三爷那阴沉的面色,她不敢再多言。
灵姨娘感觉全身发软了,指尖微微颤抖着,当年若非有兰婆子救了她,今日怕是不会有她能好好的站在这儿了。
“三爷……”灵姨娘还想挣扎一下。
“你别说话。”李昌福一声打断了灵姨娘的话,一双锐利的目光转向那兰婆子。
那兰婆子不能言语,但李容安远远儿的确也能瞧得清楚她眼底的慌张来,她干皱的嘴皮子微微颤抖着,本来看着灵姨娘灰蒙的目光忽的转向正一脸怒容的容妈妈。
“啊!天老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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