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容安片刻便安定了下来,澄清透亮的眼眸看向地上痛苦得额角都冷汗直冒的小红,放缓了声音柔声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你真是母亲安排在我身边的人?母亲真的想淹死我灭口?如果你真是母亲安排在我身边的人,那你可知道我是听闻了母亲的什么话才招致了此等杀身之祸?你只管说,若你有冤屈,也不该白白受罪的,这一身的伤挺痛的吧。祖母可是说女孩子是连冷水都要少喝的。”
三夫人盛莲是李昌福的妻子,以她少有的几次看古剧的经验来看,这父亲李昌福的孩子都该叫他的妻子盛莲一声母亲的吧。
李容安心里边有些发慌,杀人这样的字眼在她以往安定的国家里边是很少听说的,事关人命便是天大的事件,更别说现今亲身经历了。
对于死亡,实话实说,她害怕,可是她知道现在自己得冷静一点,起码得问清楚缘由来。
“别乱叫嚷,我们姑娘问你什么你便回什么,咱们姑娘以往一直都是一个实在人,从来不曾苛刻过咱们安澜院的下人,有什么吃的喝的都少不了你们的,小红你该记记姑娘的好,老实交代,不可谎言狡辩,不然将你交去了老太太那边儿,老太太那边的手段你该是听说过的,几年前那个试图勾引大爷的丫鬟勾引不成反想偷盗咱们李府的财物,最后被老太太剁了十根手指流着血呢还没醒过来便丢去老庄子那边自生自灭去了,听说那丫鬟没缓过半路就去了,那送人的几个小厮也是十分没良心的,顺便寻了个荒野之地便将那个丫鬟的尸身给扔了去,连张烂席子都不给好好的盖上。小红,你且仔细些回话,想好了再说。”
春杏十分有眼色的蹲下将苏清嘴巴里塞的一块烂布拔了从来,紧接着平静小声的在身影单薄的苏清耳边低语。
刚才还断断续续痛苦呜呜呜的小红姑娘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额角的冷汗冒得更急了,显然是被春杏吓得不轻。
“好容安你先说你可是真的听到了盛莲花说的什么不得了的话了?”林姨娘脑子里面还没清净下来没注意春杏的动作,只抓着李容安的小手臂,另一只手反复搅着一块粉绿帕子急问自己的女儿。
“没有,姨娘你知道的,我平日里连房门口都甚少出去。”
李容安,没有一丝犹豫的回林姨娘,记忆里边她甚少去盛夫人的院里边,除了每月初一十五定例的请安伺候,旁的时间以前的李容安巴不得时时刻刻呆在自己院子里边,那里有那闲空去听盛夫人的闲话哟,记忆那里边她李容安根本就没有听过那盛夫人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那.....“林姨娘眉毛皱的都快挤在一起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哟,难道又是你这个欠皮子的小丫鬟造的谎话来诓我的?真真是孽奴!”林姨娘一下子没了头绪,烦扰的直锤了两下脑袋。
“林姨娘五姑娘饶命啊求你们放过奴婢,我没有说谎!我真真的将全部知道的都交代得清清楚楚去了,幼时因为受过三夫人的恩惠,所以我才昧着良心为三夫人做了那等丧尽天良的混账事儿,听了三夫人的话,五姑娘奴婢不是真想踢你下去的,当时我想着就听三夫人的吩咐将你踢下去,那湖子常常有人走过,我是看着一个小哥走过来了我这才踢的,想着马上就有人会将您救上来了,肯定不会出事的,我真真儿的想不到五姑娘会差点因此丧命的,要不然打死我我也是不敢干的啊我就是想敷衍一下三夫人报了那恩情,那来传话的环儿姑娘迷迷糊糊间的说过是因着姑娘是听了什么话才惹了三夫人的嫌,三夫人怕泄漏出去才如此下策,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
小红爬起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她的手掌放在地上止不住的颤抖着,可见是受了不少折磨,啧啧啧,红红点点的,不细细看还真看不出来,看来春杏姐姐那绣花针威力可见不一般呐,真是可怖的内宅手段呐。
“你且想清楚了,你交代的都是老实话?”春杏直视小红逼问。
“奴婢全都交代了,求你们放了我吧,我真的不敢了。”小红说着又哭了起来。
“闭嘴,叛主的贱奴!”春杏粗鲁的直接将那团布塞回小红嘴巴里边,可见是气着了。
林姨娘一脸烦乱的坐着,手撑着脑袋:“现今唯一的不明便是容安你说你没有听说过盛莲花说的什么鬼话了,春杏方才从小红的私物里边找出了盛莲花的手帕和一个她陪嫁来的绯玉镯子和一张纸条,那镯子里边有她盛家的记号,这小红春杏也去查了,确是幼时与盛莲花有过牵连。”
“姨娘,咱们直接将小红押去慈安堂请老太太做主吧,咱们姑娘的委屈不能白受,此番咱们是证据确凿,就算姑娘记不得了,兴许是一时脑子进水了想不起来了呢!我们定要三夫人受些责罚,如此的明显的证据,我不信三夫人还能推卸掉干净!”春杏说得咬牙切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盛蓝莲和她有什么情仇恩怨。
“对对对,一定要盛莲花受责罚,此次她不受家法大板我都不服!”林姨娘一把站起目光如炬万分坚定的说着,末了眼神又柔和起来看向李容安:“还好安儿没事,要不然我只剩下锦哥儿一个孩子活着那还有什么意思。”说着林姨娘便落下一滴泪来。
一旁的邓妈妈安慰的轻拍林姨娘后背嘴里边还说着都过去了要放下这类的话,春杏担忧的看看李容安又看看林姨娘,最后一口气蹲下将绑着小红的绳结拉紧了几分绑的更加结实了,勒得瘦瘦的小红几乎动弹不得,嘴里边又是呜呜呜的声音。
本来呆呆看着林姨娘和邓妈妈互相安慰的场面的李容安视线转至春杏和小红,看着被绑的结结实实的小红,她突然有些觉得她可怜,老天爷,那勒得皮肉都发红骨头的突出了呀!!!
安静的安澜院在李府位置属于相对偏僻院落格局属于玲珑娇小的小院,一般时候都不会有其他院的人来这处打扰,可是今晚通往安澜院的幽然小径却有几盏昏昏发亮的烛灯在急急向安澜院移动。
“母亲,你到底交代了环儿什么事?夜里竟然这般急着带环儿去五妹妹院儿里要一个三等的撒扫丫鬟。”一个头戴白兰花翠玉簪子的少女抬头向她身边急行的夫人发问,她的话语中满是疑问。
“霜儿你莫问那麽多,只管跟着母亲去要人就是了,相信母亲,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只管看着就是了。”这位有着细细柳叶眉面容自带忧愁的夫人正是李府的三夫人,李昌福的夫人盛莲,她的面色平静语气不急不缓的,柔柔弱弱的听着让人甚是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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