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暄其实也很纠结，他一方面希望昭阳能想起一切，另一方面又怕昭阳想起那些事会心里难受。

毕竟一片热血洒在鹿鸣关，却没换来同等的对待。

死后追封论功劳有什么用？就算以帝王形制葬入皇陵也没用。

“师父，长公主在天之灵一定会感谢你的。”昭阳认真地道。

裴暄笑笑：“我宁愿她活着，在天之灵什么的，真是个一点都不美好的词。”

“真真，你要好好活下去，无论遇到什么事，只要你跟我说，我都会无条件的站在你这一边护着你。”

“为什么？”

“因为我护不住我的师妹，但是我希望我能护住我的徒弟，不然，我会觉得自己很没用。”

昭阳：“……”

你要这么说的话，这天底下大概没有哪个男子有脸活下去。

“并非事事都能人力所及，尽力便是，没有谁生来就该护着谁的。”

“可我生来就想护着呢？”

比如他重生回来，就是为了护着长公主的。

谁知道天意弄人？

可他还是我命由我不由天，既然老天爷让昭阳死，那他就用命换她活回来好了。

昭阳难得跟裴暄开起玩笑：“你是妖怪吗？生来就懂事？”

没了先前的偏见，昭阳觉得跟裴暄坐下来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也是件令人向往的事。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

“真真，等将来郁家安定下来，我带你去西北走一遭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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