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更好的选择吗?这都是被你们逼的。”
“我会竭尽所能保你和你族人的周全。”
“周全?”我仿佛听到一个无比好笑的笑话,肆意笑起来,“无尘,我被你父亲关在暗室成为食引的时候你在哪?堇琛屠怀西,杀阿姐的时候,你在哪?你根本保护不了我,没人护的了我,我除了以命相博,别无他法。”
“你要信我。”
“信?”我冷笑,“我不会再信任何人,你和他们都一样。”
“玲珑……”
“够了!我不想听到这个名字,”我抽出月影刀,架在他脖子上,眼神笃定,“无尘,反正迟早有一天我们会兵刃相向,不如今日做个了结。”
话说得有气势,可我的手分明在抖。
不是多说无益,而是怕再说下去,我会心软。
“把刀收起来,你根本敌不过我。”
我知道,论武功,我远不及他,可能一辈子都追不上。
我一声轻笑:“我知道自己敌不过你,所以,刚刚在接近你的时候我便下毒了。”
“什么?”药效发作,无尘步子不稳,一个踉跄险些跌到,只好勉强倚靠着树身。
“怎么样?噬骨散的滋味如何?”我迈着腿,一步一步靠近,“最近我学会了很多东西,比如制毒,比如杀人……”
我高举起刀,就要一挥而下。
可是刀停在半空,发颤得厉害,怎么也落不下。我以为他会拿扇或剑挡,可他没有,只是目光紧紧地看着我,一眨不眨。
他亦轻笑:“我就知道,你下不去手。”
我眼一凝,心一狠,刀落下,只是故意偏了位置,仅仅在肩口划开一道不深的伤痕。
刀刃触及肌肤时我手一抖,鲜红渗出。
拙劣的一击,即使被下毒,他也完全可以避开。
未料,他抓住我的手,将刀架在自己肩上,用力一按,刀顺着伤口更深三寸。我一惊,想拔刀却被对方牢牢握住握刀的手。
“你干什么?快松手!”伤口深及触骨,当真正危及他生命时,我是不忍的。
“这样够了吗?”
“你疯了?先让我把刀抽出来,你流了好多血。”我急得甚至带着哭腔,鲜血汩汩流淌,浸染了他如雪的白衣。
他缓缓松开手,我立刻抽出刀,按压住伤口。再慌忙取出解药给他,他却不接。
“吃啊,不吃解药的话你无法运功疗伤。”我急得快哭出来。
我这才发现,原以为的面具才是我的内心,所谓的冷血无情只是包裹仇恨的道具。我还是那个爱哭怕黑的胆小鬼。
我们都为对方下了套,我假意伤他表决心,他故意被砍测我真心。
见他服完解药,我才安心喘口气,转身要走,手腕却被他抓住。
“玲珑,我们之前的赌约。三年之后,若还记得我,我便娶你。三年早过,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是我输了,我娶你。”
我怔了怔,脸上闪过转瞬即逝的喜悦,压低声音揶揄:
“什么赌约?我怎么不记得?”
说罢,甩手而去,却是泪如雨下。
曾经的天真,曾经的懵懂,都在鲜血淋漓中被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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