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尘向来不收拾行李,再三叮嘱佳馨和子兮照顾我,对我更是一大串不放心地嘱咐。
我第一次觉得无尘的话这样多。
我听得厌了,捣蒜式的点头:“放心,你先回无心阁,有佳馨和子兮照顾我。而且我觉得婆婆不是无情之人,若想对我不利何必救呢?待事情结束,我们立刻快马加鞭地赶回去。”
“也好。”他长叹一口气,揉揉我的脑袋,“之前问你的事考虑得如何了?若是同意,我这便去清水镇寻一寻合适的铺子。”
“不用寻了,我早就找好了。邓阿婆家的泉水豆腐特别好吃,她年纪大了又没子嗣伴老,孤孤单单的特别喜欢找我说话。我想把她的铺子包下来,既有吃不尽的泉水豆腐,又可以照顾她……”
“所以……你答应了?”
我霎时羞红了脸,头压得低低的,声音极轻:“嗯。”
身子被揽入怀,脑袋贴上他坚实的胸膛,鼻间满是他身上淡淡的茶香气,让我顿感安心。
“好,我等你。”
无尘很少这样温柔似水地说话,萦绕在耳边,酥酥麻麻,直挠心扉。
“唉你这臭小子!”一旁的佳馨气得要上前阻止,被子兮强行拦住,并嘀咕着:
“我准媳妇被人抱我都不生气,你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
“呸,”佳馨反拽起他的衣领,“就凭你这小道士也想觊觎我家雨轩,欠揍是不是?”
“佳馨姐,不是我说你,你真该收收你那动不动拔刀的脾气。阁中都传你是母老虎,嫁不出去,你学学雨轩。”
“你说什么?”
……
趁着二人拌嘴的功夫,我恋恋不舍地在他怀里蹭了好一会,终于体会到了相思女子送别情郎的不舍心境。
我的脑海已经开始飞速旋转,憧憬着与无尘的美好将来。
包下邓阿婆的豆腐铺子,他干活我数钱,天天坐在铺子门前一边吆喝一边喝美味的泉水豆腐。他武功高强不能浪费,得空再去街上舞个剑卖艺,我再数钱。待赚得金钱满盆,置办一座大宅子,和佳馨子兮做邻居,没事聊聊家长里短,互相抱怨自家相公。再过几年生下一男半女,相夫教子,为了半生妖的孩子搬离城镇找个山林隐居起来。
我越想越离谱,甚至止不住地傻笑,傻笑一直延续到送走无尘,回到土司府。
解蛊需要三日,且期间不能遭受打扰,老祭司将我带至后山一间偏僻的石室,室外派了壮士守候。
石室中有一圆台,刻满我认不得的文字符号,四周除了昏暗摇曳的烛光别无他物。我躺于石台上,老祭司说解蛊的过程十分痛苦,避免我疼得嚼舌将我的嘴和手脚均捆了布条。
我闭上眼,惶恐不安地等待祭司的动作。
肩头被扎了两刀,鲜血汩汩流淌灌于圆台上的凹槽,渐渐填满。她再在我眉心划了下去,刺骨地疼,脑中那个蠢蠢欲动的活物也随之激烈挣扎,二者疼痛相加成倍。
尽管我被捆得严实,更是不自主地挣扎低吼,头痛欲裂只剩耳鸣。
嘴上的布条被挣扎开,疼痛到达顶端时,我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骤然瞳里填满鲜红,意识似乎已脱离了身体。
无数曾在梦中出现的画面跃然而出,只是这一次无比清晰,零零散散,连接成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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