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至一半,被伊人打断:“自娘亲逝世,你便变得愈发古怪,钻研邪门歪道,专收模样清秀的少年弟子,举止行为更是奇怪。这只妖明明是你当年收留救下的,我看的一清二楚……”
“放肆!”叶庄主指着她打颤,“我是你父亲!你宁可听信外人也不愿相信自己亲爹吗?真是大逆不道!”
“我当然愿意相信爹爹是清白的,眼见为实,一切皆可大白。所以……”叶伊人高抬起一只手,一声令下,“来人,搜!”
“谁敢!”
一时僵峙,下人进退两难。战场转为父女俩之间的博弈,好一个“大义灭亲”,我越发佩服起伊人。
“若是爹爹不放心府中人,”伊人望向一旁六神无主的孟大当家,“孟伯父,眼下您最得公允,还请您带人替我们搜上一番。”
孟大当家捡了个大锅,为难地望向叶庄主。
“叶伊人!”
“爹爹!你如此阻拦……难道是心虚吗?”伊人再次高举起那只手,目光坚定,“搜!”
话音刚落,叶庄主怒火攻心地冲过去,就要高扬起手甩去。一道绿影飞过,手在即将落在伊人脸上时被绿影迅速抓住,高挑挺拔的身躯挡在伊人身前。
正是那妖——凤阳。
被他威胁的眼神吓住,叶庄主连退几步,强作镇定。
“不用搜了!”铸剑阁门前,不知何时出现几枚人影。定睛一看,为首站在最前的正是大徒弟元靖,此话正是出自他之口。他的身后是另两个徒弟元浩与元荣,他们每个人均抱着一位奄奄一息的孩子,正是被叶庄主囚禁虐待的那三个。
那个曾被伊人误以为心存毒害的大徒弟元靖此时目光炯炯,抱着怀里的小女孩一步步走下台阶,面向众人。
“这几个孩子便是师父让妖从和州抓来的,命我们严加看管,囚禁虐待于这铸剑阁。”
“元靖!你……”
元靖望过去,神目黯然冷漠,甚至化为一声冷笑:“师父,当年您将我们从贫苦中解救出来,养在身边悉心栽培,让我们成为您的如意弟子。在外人看,您对我们有天大的恩,如果仅是如此,我们必然敬重您。可是,这不过是障眼法,我们卑贱、低劣,是你口中随踩随捏的畜生,更是你为所欲为泄欲的工具!”
一句比一句铿锵有力,一字比一字万箭诛心。似将之前的隐忍在此刻尽数爆发。
众人一派哗然,若是之前心存疑虑,但谁人不知这位元靖是他的得意门生,最钟意的大弟子,甚至是将来继承衣钵之人。
“闭嘴!你这个混帐东西!”
“不仅如此,”元靖未停下,反而说得越来越起劲,竟一把撕开自己的衣裳,露出伤痕累累的胸膛,“他为了掩饰龌龊之事,以消除邪祟为借口,在我们身上动用各种刑具,这些便是证据,我们身上的伤全是证据!”
一字一句如铁锤敲击即将瓦解的真相冰面,叶庄主随着他的言辞愈发变得面目可憎,五官因愤怒扭曲成一团,在他说到最后一个字时爆发。
叶庄主袖中大力甩出那柄鹰爪铁钩状的武器直逼向元靖,长链连接铁钩收缩成刃,直穿入他刚坦露的胸膛,刃再回旋张开,抽出之时直剐下一大块血肉,留下一个拳头大的血窟窿。
元靖微张着嘴,闷哼了两声,瞪大着双目“嘭”地一声倒地而亡。
众人愕然,胆小的丫鬟仆从甚至惊叫出声,谁都未想到,叶庄主竟当面杀人。
他未答话,而是一点点转过身,望向众人,那是一双双震惊又愤怒的眼神,仿若一刀一刀地将他凌迟。
此时的叶庄主眼光狠厉,发丝因方才的用力过猛散落些许,增添了暴戾之气。他手上的武器还在滴血,一滴一滴滴在每个人恐惧的泉池里,他的周遭似乎充斥着一团阴暗的气场。
“叶老弟!”孟大当家更是惊得连囫囵话也说不清,“你你你……你干什么?难不成……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是真的又如何?”叶庄主几乎嘶吼出声,赤红双目,面色狰狞扭曲,“我修炼的功法至纯至阳,每每浑身炙热、焦灼难耐,唯有孩童至纯至净的元气可以吸纳,反正没了元气也活不长久,对他们做什么那是施以恩德!”
众人一片哗然,不敢置信地盯着这个平日里威严庄重的叶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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