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阳!”我亦唤他,“这样的人你还要帮他吗?”
我的话音刚落,他一回身挥出袖袍,猝不及防地射出数根孔雀翎,向四周扫射。我离得最近,险些被扎成筛子,无尘飞身冲过来救下我,一边挥剑抵挡,一边揽着我后退。
孔雀翎数量虽多但不足为惧,倒是射程极远,多数没入墙外竹林没了影只是将我们击退数米。
我们正想冲上去时,身后的竹林飒飒攒动,奇怪的声响由远及近传来。
与此同时,我的脑海耳畔再次回响那铃声,更可怕的是,这一次,是无数铃声交叠,以致于头痛欲裂。
感觉有热液从鼻腔中淌出,我摸了摸鼻间,大汩大汩的血滴在手上。
我只觉晕眩,倒在无尘怀里却无法强撑起身子,耳畔透过铃声,似乎还有无尘焦急的呼唤。
月明的夜空忽然暗下,只见从竹林深处涌过来一片密密麻麻的红色蛾子,铺天盖地。
大家慌忙去挡,可数量之多根本避之不及。
这时,姜九歌背上箭,踏上屋顶,制了几支简易的火箭射在地上,借着南宫子宗的银链围成了火圈。
借着这片余地,她掏出一个琉璃瓶,倒出里面如血般红色的液体。她以指为笔,以液为砂,在地上画了一个符文。红符完成,发出殷红光亮,顷刻飞散而开,涌动出一道气流波澜,那些红色蛾子随之碎裂死亡。
我的头疼也骤然停止,好厉害的符,不知那究竟是什么。
我刚喘口气,要从无尘的怀里挣脱出来,却发现他额头渗满冷汗,青筋凸起似在强忍着什么。
“无尘?”
他恍惚着睁了睁眸子,忽地涨红脸,吐出一大滩血,这一次,换成他栽倒在我怀里。
无尘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我上下检查了一番,发现他的身上没一处破损,受的内伤?
“君少侠怎么了?”南宫子宗帮忙扶着,探上他的脉搏,“我略懂医理,让我看看。”
姜九歌忿然走过来:“让他们给逃了。”
我环视四周,这才发现整座庭院变得空荡荡的,除了倒在地上昏迷的孟大当家和我们四个,其余人全不见了。
“吾师兄呢?”
“哦,”姜九歌一手叉腰,“他好像追上去了。不过以他的功力定然敌不过。”
这时,南宫子宗已松了无尘的手腕,皱紧了眉:“真是奇怪,他的脉相非常紊乱,不像常人。”
这让我想起之前他重伤时李大夫说了同样的话,在那不久,无尘便“死”了,然后又奇迹般的复活,我至今都想不明白。
我指着一处月洞门道:“从这条路走去,可以找到这庄中大夫的住所,我们先救无尘吧。”
今夜注定无眠。
李大夫的住所在竹林深处,本应僻静,今夜却十分热闹。先前送来的三个孩子还在昏迷,躺在里堂内,李大夫与一药童忙前忙后,无暇招待我们。我们只得将无尘放在一处软塌上,自己熬药。
我来回确认了房内忙活的人,向李大夫好奇问道:“李大夫,那个戴面具的药童呢?”
李大夫捡药的手顿了顿,答了声:“哦,他上山采药去了。”
“这么晚?”
“额……嗯,是,千秋花只有在深夜才会开。”
我半信半疑地点点头,瞧着屋外那抹醒目的红色吹着夜风,便走了出去。
姜九歌轻倚着树,双手环胸交叉,警惕着四周动向。
她个子高挑、身材曼妙婀娜,一张完美的鹅蛋脸上镶嵌着深邃精致的五官,略带异域风情,是个十足的大美人。
我深呼吸几次,才缓缓开口:“姜女侠,我还没自报家门呢,我叫于雨轩,一直以来很仰慕你。”
如果说无尘是阁中所有女侠倾慕的对象,那么“神女”与姜九歌便是所有男豪仰慕的对象。
同样,包括我。
关于姜九歌的传说数不胜数,除了与“神女”情同姐妹,她的武力高超,胆识过人,皆是阁中津津乐道的。入阁早期,她也常随南宫子宗一同任务,因在某次误入妖界,以一敌百的万夫之勇一战成名。
今日总算见着本尊,还是她用箭救了我一命,难掩激动欣喜。
她却冷冷地瞥了一眼我,应了声“嗯”继续环视四周。
热脸贴冷屁股令我很是尴尬,手足无措地僵立了会,再度开口:“方才,你究竟是用什么东西对付的那蛾子?太厉害了!”
“血。”她轻描淡写地答道。
“什么?”我不敢置信,“谁的血?为什么装在瓶子里?”
她投来掺杂鄙夷的目光:“你不知道‘神女’之血可降万千妖魔吗?任何邪祟都可抵御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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