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她的胸口不断渗血，口中亦吐出几口血来，浸透衣衫。</p>

<p>“师姐，师姐……”</p>

<p>我撕下衣帛为她包扎，手脚慌乱发着抖。</p>

<p>她的呼吸愈加微弱，脸色惨白，颤抖着手想去摸索什么，却是异常艰难。</p>

<p>“你想找什么？我拿给你。”</p>

<p>她艰难地抓住我伸去的手，唇颤得厉害只能勉强发出极微弱的声音。我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想来那一掌已伤及心脉，很快会要了她的命。</p>

<p>“不自量力。”妖丢下一句轻蔑冷哼，将女乞丐扛在肩上，便要离开。</p>

<p>“慢着！”</p>

<p>我一声大喝，止住他的脚步。</p>

<p>“这个人已经疯了，即使你掳走也无济于事。你屠她满门，唯独不杀她，是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吧？可这样的她于你而言与死人无异。”</p>

<p>他眉一扬，侧头看我：“她若真疯了你怎会知道这些？”</p>

<p>我呼出一口气，险棋既然迈出便收不回了。</p>

<p>“她的确疯了，但是幸亏遇上我和师姐。我家师姐乃神医华安弟子，专治疯癫之病，仅短短数日，治疗已见成效，所以才会断断续续同我们说出实情。可如果她醒来，再次见到你只会病情加重，疯得更彻底！”</p>

<p>“她有没有跟你提过什么东西？”</p>

<p>“没有，她只是稍稍有了意识，还未说过其他。”</p>

<p>妖狐疑地睨视我，又瞥了眼搭在肩上浑身脏兮兮的女乞丐。</p>

<p>他果然是想从女乞丐身上寻找什么，否则在屠她家人那晚，第一个杀的恐怕就是她。</p>

<p>关于神医华安什么的，我不过借了他老人家的名胡诌的。</p>

<p>我继续道：“神医早已仙逝，疯癫之症本就难治，师姐长年研制才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治出效果。你若想治好她，只能依赖我师姐，可她被你伤成这样，生命垂危，这世上恐怕已无人可治愈这疯子，你也就无法从她口中知晓出什么。”</p>

<p>“别绕弯子，到底想干什么？”</p>

<p>“我要你渡修为救我师姐，她的气数被你损成这样，还怎么医人？”</p>

<p>芸芸师姐却抓紧我的衣袖，艰难地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犯险。</p>

<p>“说了半天就是觊觎我的修为？你这凡辈胆子真大，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p>

<p>“若不信，你大可以把她弄醒，看她是不是真的疯了。”</p>

<p>妖拧眉，眼神游移，似是犹豫，最终将肩上的女乞丐摔于地上。</p>

<p>女乞丐疼醒，揉了会眼，看见眼前人时如见鬼魅，大叫一声就要冲出荒庙，却被妖拦腰揽了回来。</p>

<p>她拼命挣扎，口中碎碎念叨：“不要杀我，不要杀我……”</p>

<p>妖无奈，一击后脑，将她击晕。</p>

<p>“看见了？我师姐有治愈的独门秘术，世上无人能及。但前提是，你得先救我师姐！”</p>

<p>妖的修为不能治愈伤口，但能保住心脉，刚才那一掌，兴许已震碎五脏六腑。</p>

<p>他怒视我，我亦回瞪他。半晌后，他极不甘心地缓缓松手，掌心覆于师姐额前传输修为。</p>

<p>几十余载的修为对于妖而言不过须臾小利，对凡人而言是保命的良药。</p>

<p>师姐面色逐渐好转，总算保住性命，只是依旧倚靠着柱子不能动弹，她颤巍着手为自己扎针止血。</p>

<p>未料，他转而再次扼住我的喉咙，猝不及防地无数画面涌入脑海，是他的记忆。可他手劲极大，我根本无暇顾及。</p>

<p>“你的师姐我救了，但是你于我而言毫无价值，既然如此，我损失的修为就由你来填补。”</p>

<p>一门心思想救师姐，却将自己搭了进去。</p>

<p>来不及反抗，他已凑近我的嘴边，掐住我的喉咙开始吸食X元。</p>

<p>凡人有气，气积X元，是构成生命的东西，一旦丢失得干干净净，便会化成干尸枯骨。</p>

<p>我的身子越来越轻，气元全部汇至口中，被这妖一点点吞噬。我的大脑逐渐空白，意识模糊。</p>

<p>却在意识丧失得最后一刻，他将吸入的X元尽数吐回，踉跄地后退一步，捂着脖颈痛苦难耐。</p>

<p>迷蒙中，我听见他说：“怎么会这样？你的身体里有什么？”</p>

<p>意识中断，我直直栽了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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