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既是小花花的朋友，便是陆某的朋友，”他的目光一直落在陆空言身上，吩咐身边的管事，“刘管家，你为小梨花姑娘安置一间客房。”

可陆空言未挪一步，依旧躲在我身后，她这是在怕什么？

“哦，小梨花没见过这样大的宅院，有点生涩，”我帮着打圆场，“刘管家，你帮我带路吧，我陪着她一块去。”

刘管事试探性地望了眼陆安，陆安点了下头，应允的意思，他这才拱手道：“好，二位姑娘随我来吧。”

看来，陆安已将陆府掌控得差不多了，府中上下均听从他的调遣。

陆空言的客房离我的很近，直到管家走后，我忍不住问：“你在怕什么？”

她正愣忡，眼神闪过一丝不安，道：“没什么，只是再次回到这里，害怕被认出来。”

说到害怕，我才是最心虚的那个。好歹我是为陆少元捉她的，现在倒好，帮她潜入陆府，万一她骗我，再次引发血案我可成帮凶了。

想起梦中的陆空言杀人的场景，我不由心底发怵，道：“不行，你得答应我，不可以再杀人。”

她坐下来，似是无奈：“传言中，我是不是一个杀人如麻的恶魔？”

“传言的确是这样，而且我曾经梦见你杀柳絮儿的场景，确实很恐怖。”

难以想像，二者均是同一人。

“原来是这样……好，我答应你。”

我又一次打量着她，问：“你能同我说说，为什么杀柳絮儿吗？听下人说，她为人处事很妥当，是个善良娴熟的女子。”

“在下人口中，我是个难以接近、孤僻乖戾的人，不是吗？”

听她这样说，我才察觉，对柳絮儿的印象全凭外人口中叙述。就像陆安，裹着伪君子的外皮，实则是个下流的色坯子。

“路途奔波，你先休息，一个时辰后我带你去见陆少元。不过到时可别后悔了，府上有四位降妖师，你想逃的话逃不掉的。”

“好。”

我刚起身，准备离开，她叫住了我：“于姑娘。”

“啊？”我回头看她。

她嫣然一笑，眸子清澈如泉，万分透亮，温柔之色尽数落在从容的眉宇间。

“谢谢你。”

我欣然点头。如果她没有杀人，没有爱上陆少元，没有遇见村民……将是一个多么美好的女子。

可是世间，没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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