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一片鸦雀无声,村民停住手,瞧着从人群中挤出的翩翩公子,身旁还跟着一个小厮。浑身白净,衣着华贵,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子。
他挡在狼女面前,指责:“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怎敢目无枉法?滥用私刑?”
“哟 ̄哪来的爷,我们可是在教训贼,她之前可偷过我们好多家鸡吃。反正她迟早要在府老爷那挨板子,我们打她几下出出气不可以吗?”为首的男人竖起耙,理直气壮地挺起胸脯。
“就算如此,也应交给府衙处理。滥用私刑万一将人打死了,你们担当的起吗?。”
“你放心,这小狼崽子皮厚的狠,打不死。”
“她还是个小丫头,”陆少元回头看了看伤痕累累的狼女,心中更是不忍,“这样吧,大哥可否通融一下,不要送去官府,我买下她。”
“买?”男人再次打量着他,摸着下巴寻思着,“买也可以,但是她之前偷的鸡啊羊啊也得一并算上。”
“这是自然,还请说个准数。”
男人伸出右手,比了一个五,道:“五百两。”
“五百两?你敲诈呢?”身旁的小厮忍不住叫道。
“好,五百两就五百两,”倒是陆少元毫不在意,“阿财,给钱。”
尽管不乐意,小厮还是乖乖地将刚从钱庄取出的银票递了过去。
几个村民见钱眼开,喜露于色,毕竟还是头一次赚到这么多。
“爷,这丫头就归你了,您请便,请便。”男人攥着银票,立刻变了嘴脸,和其他几个推着装笼子的车回去。
狼女一直躲在他身后,见他转过身来,敏感地往后跳开,依旧伏地,警惕地看着他。
“你放心,他们已经走了,我不会伤害你。天色已暗,你先去我府上清理伤口,明日,我带你回家。”
狼女歪着头,一脸困惑,依旧伏在那。
“老爷,她好像听不懂人话。”一旁小厮看出端倪。
陆少元只好走上前,再次说道:“你先和我回府,好不好?”
说罢,他想去拉她的手,却被对方警惕地一爪推开,指尖锋利顿时划破了他的手背。
“老爷!”小厮赶上前忙扶着,冲她吼去,“你个小狼崽子,好心没好报,枉我家老爷花了五百两来赎你。”
陆少元抬手示意小厮不再说下去,他再次走过去,将袖中的一串狼牙项链递过去,道:“你还记得我吗?半年前在青山,是你救了我,还落下了这个东西。”
狼女盯向项链,果然有了反应,又看了看陆少元。
再次伸过来的手她没有拒绝,而是任由拉着,跟着前往陆府。一路上,遭来了不少闲人的驻足私论。
“哎呦,这是哪个山里的野孩子?真是脏死了。”
“据说是位狼女,被陆家老爷买了。”
“啊?陆家拿着钱没事做吧。”
“可不是吗?……”
狼女看着四周投来的奇异目光,有些害怕,拼命往陆少元身后躲。
“别怕,”陆少元却投来一笑,“不用在意别人的目光。”
陆少元将狼女带往陆府,一住便是三年。
起初,因为她不会说话,说不出家在哪,曾经逃出府又折回来,应是寻不回回去的路了。陆少元只好留她下来,寻人为她梳洗打扮,一点点教她读书写字。久而久之,他索性留她住下,收为义妹,起名“陆空言”。
“来是空言去绝踪,你的眼睛很美,虽然不会说话,但胜过了千言万语。从今以后,做我的义妹,叫‘空言’好不好?”
虽是商贾世家,但陆少元饱读诗书,谈吐永远透着书生气。
她眨巴着明眸大眼,流露温润般的似水流光,嘴角一弯,笑了。如沐春风,笑靥胜比任何一朵娇艳欲滴的海棠花。
“空……空言……”她学着说着,尽管费尽力气也说不利索。
然而,她只对陆少元笑,只与陆少元说话,喜欢一人独处,只在他面前将孤僻冷漠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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