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松见那匕首内部光环如墨,虽不清楚紫玉匕首为何异动,却由于修行《大衍七星决》已有些时日灵感日渐增强,此刻心头阵阵悸动传来,顿时感觉一股浓郁的不祥征兆。
他不敢耽搁,见此刻天色黯淡下去,赶在熙琅城封闭城门前出了城。
官道上此刻人马稀疏,严松心急也顾不得暴露,大步流星就朝着执义门所在方向奔去。
这一奔行使出全力,严松周遭风景顿时浮光掠影闪过。
他奔行速度自己无心计算,官道上稀疏的行人望去却如烈马奔腾,一条黑线从远处急速接近而后消失在地平线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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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义门轻羽峰山脚处,几个如圭如璋的年轻人站在平地之上,望着山巅的破败的宫殿群落,眼神中满是不屑。
“为了这么一个破败门派,竟然将我四人齐齐派来,也太过谨慎些了吧。”
“厉兄说的是,我四人均是各宗有名号者,不足三十均已踏破纵横之境,想那执义门门主邱荣道年过花甲才刚入此境,他两个小徒弟不过通识修为,如此战力简直可以无视。”
“也别太过大意,小心些总是好的。世人哪能想到姬家天才竟在这等窘迫之地栖身十数年?徐阳宗不透露,恐怕世间无人能知。如今那姬恬竟然已经成长到可以与老祖们一战,不亏为修行界最超卓的人间行走之一。幸好徐阳宗老祖宗说那姬恬已被困在一处绝境之内,数年内不会再回到此地,才给了我等行事机会。”
“奇怪,执义门的何潼不过十四虚岁,修为也只是通识中后期,老祖宗们为何对他如此上心,吩咐我等必须把他恭敬请走,还不得伤到他分毫?墨兄,你确信没听错你们老祖指示?”
这位被称作“墨兄”的年轻人,竟赫然是徐阳宗的望天公子。
他神色忿忿,“姬恬那日欺上我徐阳宗,毁我山门十八道护山阵法,害我爹被宗门剥夺财政权位,这仇我记着了,等我日后进入太学修为有成,自会追讨。老祖宗是亲口对我交代,我自然一个字也不敢遗漏,何僮这小子对老祖宗们究竟有何价值,咱们也不必胡乱揣测了。另外老祖还特意交代了,这执义门中的李念溪也不用再找,即便日后与她见面也需礼让三分,这我也不知老祖用意如何。”
其中一位年轻人眉头微蹙,“这也不许,那也不许,却将我们四人同时召集过来又是为何?墨兄你徐阳宗在常山郡家大业大,对郡内宗派了如指掌,曾给我们说明过这执义门算上姬恬也不过四人。如今姬恬远离,李念溪远遁,对那何潼又需要‘恭请’——换句话说,我四人就只是为了一个邱荣道而来?着实有点大材小用了吧。”
望天公子眼见天色渐黑,回道:“老祖吩咐的事,我们自当竭力完成,不必抱怨。也许那邱荣道真的藏着诸多危险手段,所以老祖怕事有疏漏所以才安排我们四人前来。时辰也不早了,老祖说了此行此事务必保密,一旦败露出去,我等会立时身死道消,因此万万不可让那邱荣道闻声潜逃。”
“也罢,我们即可动身吧!”
四人信步往轻羽峰山巅行去,虽看着脚步如凡人无异,却缩地成寸一步数十丈,几乎须臾之间已到山巅。
望天公子却不知出于何种目的,对另外三人隐瞒了严松的存在。
其实别说那三人,就是整个徐阳宗也无人知道执义门新收了一名弟子,如今名义上已是五人。
少顷,轻羽峰有怒喝声、愤激声徒然响起,而后山巅爆发激烈战斗。
真气余波四溢,直将轻羽峰削低了几寸,峰顶的殿落、花草、林木也几乎被摧毁殆尽。
战斗声很快停歇,幽暗夜色将轻羽峰完全吞没。
忽然火光又从山顶浮现,逐渐旺盛,直达天际。
......
......
严松心急如燎,恨不得背升双翅立刻飞到执义门中看个究竟。
接近二百里的路程,他竟一个时辰出头就赶到了执义门山脚。
只是刚一站定,就看见轻羽峰山巅火焰四起,通明火光在黑夜中是如此醒目。
门内有祸!
他强自按着担忧冷静下来。山头火光冲天,如果是自然引发,或者如果李念溪何潼等人尚在,以修行者强大扑灭大火易如反掌,怎么会让这烈火肆虐不灭?
有人纵火,是袭击者,已经可以断定。
山巅静寂,李念溪等人要不遇害,要不已逃走。无论哪种情形,来袭者力量均远超执义门,自己绝非来者之敌。
此刻山巅可能有敌人潜藏,就等着自己现身。
严松心思念头在这一瞬间闪转千回。
理智告诉他,现在必须立刻远离山脚,掩盖踪迹,先找一无人之地等确认安全后再回轻羽峰山巅探查。
但情感告诉他,师傅师姐师兄但凡还有一丝生机,他此刻远离就是背叛。
咬了咬牙,严松一步一步向山巅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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