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松精神刚复清明,此刻不傻。
何潼面目看似狰狞,不过眼角残留的笑意傻子也能看出来。
“别装了,你不是那块料。”
严松随意回了句。低头看去,他衣物不知何时被换掉,当下穿着一身洁净而明朗的白色锦服,内松外紧十分合身。
他上世穿戴的T恤牛仔,以及背包被人小心叠放整齐,放置在床尾处。
何潼顿时讪然,局促道,“我好歹也经常与世俗打交道,怎么每次装个样子都会被人拆穿。”
“你还是个孩子!”
“你还是个孩子。”
严松与李念溪异口同声,二人相似话语一出,不由相视一笑。
何潼心底看着两人,心底忽然泛起一阵酸气,嚷嚷道,“我们三人年纪相仿,凭什么就我还是个孩子?要知道,人间世俗中十四五岁已到了婚嫁年纪,都已经可以成家立业了!”
他悄悄瞄了师姐一眼,越发觉得师姐笑起来有魅惑天下的魔力。心头暗暗寻思,师姐将来若能嫁给自己,那该多好。
只是可惜......
其实严松与李念溪所言“孩子”意指不同。
李念溪出身神秘,见惯尘世间烛光斧影、勾心斗角,自然将纯真质朴的小师弟视作弟弟一般孩子。而严松两世为人,也不会真的将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视作成年人。
虽然他也只活了十六岁。
活动了下身体,感觉身体并无大碍。
想来也是,修者神乎其技,若连这等外伤都不能修复,妄称修道两字。
“吓唬你是假,不过我大师兄真的说了,你真的不是人。”何潼收起心思,一脸严肃对严松道。
“这是何意?”严松不解。
“你可知你昏迷了多久?”
“山顶之战我尚历历在目,到现在我估摸着应该有几个时辰?”
“错了,六天!”
六天?严松蹙眉,他昏迷中唯一模糊想法就是那个可怕而诡异的梦,似乎有庞然大门,有神秘印记,除此之外再无丁点记忆。
这鬼梦居然做了六天之久?
李念溪接着道,“小师弟所言非虚,姬恬大师兄对你身体仔细做过探视,发现你携带的毒源连他都无法封印。师兄还说,无论修者或是凡人,均有命星牵连,一生一死一啄一饮皆有定数,除非他不是人。元鼎境界之上方能隐藏命星所在,然而你既非修者,却又无对应命星,师兄说,你似乎不存在于这个世界。”
严松心头一惊,他面色依旧保持平静,脑海却纷乱如麻。
穿越几乎算得上他初临这个世界的最大本钱和秘密,一旦现在就被拆穿,后事万难预料。
李念溪继续道,“不过师兄说,凡人或低阶修者想隐藏命星所在也是可以的,一是有圣人出手助其做到,二是自身非凡出身。如通灵体一出世就是通识修为,灵体本身就可以干扰他人对命星的窥视。再如天命圣胎,圣人夫妇后代中有一定几率出现,少年时与常人无异,十八岁后修为一日千里,无任何瓶颈可直达伪圣境界,因受圣人庇护,所以命星自然也难窥见。”
“伪圣?”
严松前面曾听何潼粗略介绍过修道境界,通识——纵横——元鼎——天命圣人,共计四重境界,如今听到伪圣二字自是纳闷。
似是看出严松疑惑,李念溪解释道:“伪圣即为元鼎与天命圣人之间的过渡境界,未受天道诰封,不敢自居圣人。”
她只是简单一句便匆匆略过,似乎有些抵触,不想再对这个境界做过多描述。
挽了下垂落的墨玉青丝,李念溪继续说道,“我和师兄说过你是天巡者,也许是这种出身掩盖住了你的命星,却被师兄呵斥一通,说我胡扯。师兄说天巡者虽不是这世间最顶级体质,却也是修道天才,自身身份又显贵,到哪里都有修界宗派招揽培养,所以二十岁前摸到纵横之门毫无难度,哪有你这等体内一穷二白,不见丝毫修道气息的?不过,师兄虽然天纵奇才,但这件事我认为他错了,你就是天巡者!”
一旁何潼也急着附和道:“师姐说的对,你凭什么不能是天巡者?就凭你现在没丝毫修为?我等可是亲眼所见你会砍人会赚钱,又不是不能从头修炼了,只要你给咱们执义门赚了钱,各种资源砸进去,就是一头猪也能……”
“何潼你乱讲些什么!”
李念溪闻声顿时恼火,狠狠敲了何潼脑门,“大师兄认可严松为咱们师弟了,你我以后就要改口称呼严师弟,什么猪不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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