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那少主先回去通报一声。”
谭初看出来杜晗昭这是要拐弯抹角的把他支走,才不中她的计:“你不是着急吗?到时候飞鸽寄封信给爹就行了。”
说完也不给杜晗昭反驳的机会:“反正我已经知道你要去华阴县了,你要是把我甩下了,我死也要去华阴县找你。”
疫情之事十万火急,杜晗昭已经没空把他送回去了,又知道这孩子说到做到的性子,最终只得无奈妥协。
“少主抓紧了。”说完吹哨一声,赤珠马从远处奔来,不容谭初反应就把他扔到马上。
赤珠马快如闪电,可昼夜不停奔百里。
“驾!”谭初从未骑过这般神速的快马,急风呼面而来,眼前的景色快到模糊。他吓得整个人往前趴在赤珠马的颈脖上,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来。
*****
从远处的邻镇可以清楚的看到前面的华阴县点起了烽烟。
而烽烟曾在战时作通信传达危险所用,如今炊炊烟灰升到天空,不是有人叛乱,或许就是有其他的紧急事件发生了。
现在所有县镇都忙于洪水的赈灾和道路疏通,即便看见华阴的求助信号,根本无从派出任何人手。虽说在洪水发生前,就有人已经从华阴快马传信入京都城,但那边迟迟没有支援的消息。
柳心医馆里弥漫着草药和腐臭的味道。
何固安将白布盖于席上一面,旁边的几人走上前将草席卷了起来,将死者抬了出去。
瘟疫留下的尸体都要进行焚烧,不得土葬。
华阴县内大火燃起,一具一具的尸体被抛入架起的篝火中。
何固安身为医者,见惯了生老病死,却从未赶上过瘟疫。瘟疫之势迅猛无比,瞬间夺去了无数条生命。这半个多月来他不知道替多少人合上双眼,为多少逝者盖上麻布,整个人几乎都麻木了。
华阴县人口仅有五千人,如今只剩下三成不到。
然而,此次疫情不简简单单是染病死亡这么简单。
何固安闭上眼睛,他太疲惫了,甚至已经忘了有多少天没睡过觉了。
柳先生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活了大半辈子,经历过三次疫灾,知道其中苦涩和煎熬。实在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徒弟这样,对他说:“你去休息吧。这里我来看。”
何固安想也没想就拒绝了,现在医馆里加上他只剩下五个青壮年了,怎能还被老者照顾。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猛烈的敲门声,让所有人屏息警惕。
柳先生问旁边的人:“什么时辰了?”
其中一个学徒面露恐惧,声音颤抖:“快到申时了。不会吧!现在还是夏天,天黑得晚……”
柳先生从桌上拿起一把剑,缓缓走到门口,对着门外试问道:“谁?”
“开门啊!这有人快不行了!”外面马上传来回话,听声音像是女性。
在内的人都松了口气。
柳先生这才肯把门闩打开,来人是个年轻的姑娘,头巾遮着面看不见容貌,身材娇小,手里持剑,抱拳向柳先生自报家门:“在下慕容山庄的月连姣,路上遇这孩子倒地不起,还请郎中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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