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檀一生,还从未有过一败涂地的时候,更何况对手是比自己小了几轮的丫头片子。愤怒之火从眼底燃起,比起失败带来的耻辱,他更憎恨此人怜悯他的态度。士可杀不可辱,他竟被玩弄于此!
而时至如今,他连自己是怎么沦为如此下场的都不知道。
他就犹如猎物一般,踏入了拼死都无法挣脱的蜘蛛网,被人操控,任人宰割。
以立的一剑一世界,究竟是什么。
杜晗昭又说:“以下是来自我家老爷的传信,江帮主与缙王勾结绑架少主,此罪一也。江帮主屡次三番派人偷袭赤诀盟,此罪二也。此刻阁下与缙王府人的脚下,是赤诀盟的领地,趁现在滚出去还可饶君一命,若是再犯,我等必追其至海角天涯,灭族终之。”
一席话抑扬顿挫,响彻整片杏林。
远处待命的李响跑来扶起江檀,他这才能正视杜晗昭,上来就是一句讥讽:“没想到天下第一大宗师,竟是赤诀盟的看门狗。”
杜晗昭笑道:“江帮主没了内息止血,再不诊治怕是性命堪忧了。”
李响担心,小声叫道:“帮主!”
江檀脸色虚浮,露出将死之态,他实在是没有力气在与面前的人争辩了,更何况如今的他才是那个败家犬。
李响搀扶着江檀离开,经过杜晗昭身边的时候听她说道:“江少主也已经被我等送出了城外,还请江帮主好生歇养。”
他问一剑一世界是什么。
杜晗昭答道:“风过无痕,自始至终都是如此。”
江檀悟不出来,因为他没有突破五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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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凉亭,谭初恍如大梦初醒,待找回自己的呼吸后战斗竟然已经结束,还是以江檀的惨败告终。
他分不清自己从什么时刻开始,就身处一段虚幻中了。
杜晗昭与江檀的对话遥远,只有最后一段降罪传信听得一清二楚。而他此刻的内心可谓是五味杂陈,复杂难言,他甚至开始怀疑那个人究竟是不是他所认识的杜晗昭。
躲在楼里许久的高管事突然走进凉亭,不由分说就抓起他的手腕。拽起谭初就准备逃之夭夭,可谁知一把暗镖袭来,凉风拂顶,头上戴得好好的高帽现在被狠狠地戳在柱子上。高管事冷汗直冒,一个哆嗦松开了谭初的手。
他一个久居府内的管事,哪见过这种吓破胆的大场面。方才见江檀惨状他就躲在暗处瑟瑟发抖,好不容易摸准了两人聊天的空隙跑出来,居然还是被发现了。
杜晗昭走进来,将那苦无镖从柱子上拔了下来,又把帽子端端正正地放回了高管事的头上。
高管事吞了吞口水,裆下衣布湿透。
面前递过来一把苦无,好像是给他的,高管事不敢不收,颤颤抖抖地将那苦无接过来。
杜晗昭说:“缙王府的仇,好像还没报。”
高管事最识时务,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喊道:“还请大人饶了小的,小的只是奉命办事,狗命一条,杀了也是脏了大人的手!”
“收好苦无,当是给缙王殿下的见面礼了。”
高管事不敢置喙一词,口头里不停答应着,就差念佛经了。感觉到这两人渐渐远了,提起衣服拔腿就跑,差点滚落下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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