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拼尽了最后一口气,缓缓爬到先前死去的刺客身边,用轻如游丝的力气拉住了他的手指,遮面黑罩落了下来,脸颊上的疤痕丑陋无比。
她嘴唇动了动,只有眼泪流出来。
过了会儿,地上再没了生气。
“杜堂主。”府里的人姗姗赶来,先是向杜晗昭施礼,再一同翻看这几名刺客,意图确认身份。
“面印昙花,十落组织的刺客无疑了,属下这就去向盟主禀报。”甘承是杜晗昭的手下。
杜晗昭点了点头,发现头发还湿哒哒的,头一歪,用手将头发拧成一绺,一把转出水花来。
甘承看到这幕有些出神,杜堂主虽说平日里不喜言笑,表情也常是淡漠无神,但仔细观摩却又有高岭之花的相貌和神韵,让人不禁想多看几眼。
只是这反差也太大了,方才他远远看见杜堂主杀人的模样,倒也不是第一回见了,但回回见着,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好像发出逃跑的信号一样,本能地感到恐惧,实在令人胆寒不已。
“啊对了。”甘承想起个事来,“小少主一早奇怪的很,老爷还没起床呢就在屋外鬼鬼祟祟的,正好被我瞧见了。”
杜晗昭挑眉,似乎很有兴趣的样子。
甘承兴致高涨,继续往下说,“他支支吾吾半天,说是要找您。可我这不是怕他撞见您杀人吗,就跟他说您一早就进城勘察比武大会的场地了。”
谭老爷的贴身侍卫,提前熟悉场地,规划所有行程路线,确实是侍卫的工作,这个理由很正当。可对方是谭初这个混世魔王。
“那他信了吗?”杜晗昭问。
甘承就等这句呢,一拍掌:“害,这不没忽悠住吗。他说这些事不应该是我们做的吗,哪儿轮得到您亲自去。您说这混小子,整日里吊儿郎当的,对于盟里的事情一概不问。这时候倒是个明白人,您说怎么回事嘛!”
杜晗昭听乐了,唇角轻轻弯起,追问道:“然后呢?”
甘承说:“小少主也没问下去,只是看起来很烦躁的样子,叫我带了句话就走了。”
“什么话?”
甘承挠头想了想,兴许是在琢磨谭初的意思:“他就说晚上放完烟火后,让您去万波亭找他。”
杜晗昭没说话。
“您说说这小少主,私底下总是叫您老太婆……”话一脱口,甘承自知语出不敬,赶忙摆手请罪,“失敬了堂主,我不是那意思。”
杜晗昭不在意,示意他继续说。
接着说,“他素日对您的态度也是极不友好的,怎会突然邀请您呢?”
杜晗昭也摸不清楚现在的小孩在想什么。
甘承是个话痨,和杜晗昭回府的这一路聊个没完,一会儿又说:“哎,少主不喜练武,估计是看不惯我们这些动辄砍杀的习武之人。要我估计啊,就是那次让小少主留下阴影了……”
杜晗昭睫毛一动,眉眼扫过甘承。
甘承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机敏地将嘴巴紧紧抿起来,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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