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衡山悬崖峭壁,万林绵延,地势凶险,常有登山人不备而坠崖,留一具尸体供猎鹰秃鹫啃食。
梅雨纷纷,山路泥泞不堪,时有落石坠下,商队或军队大多宁愿绕路也避而不走,就连山匪都不敢在这种季节来打劫。
但偏偏一镖队不信邪,顶着南门镖局的三角旗往山里押送货物。
南门镖局,西北最大的镖局,其中的镖师各个身怀绝技,都是西北顶尖的高手,若有盗匪碰上了恨不得遁地而走,根本不敢与之交手一二。
镖头亭师爷,名不详,镖局的二把手,刀斧之功练至出神入化的境地,是西北排名第五的高手。这次亲自出镖,想必其中的货物无比重要,不得有任何闪失。亭师爷握紧手中岳阳斧,眼神犀利,不断扫视着周围环境。
这次他们运镖特地避开了绕远的大路,就是有消息说这次的货物与众不同,有人试图劫镖。若是寻常人劫镖根本不够他们放在眼里的,可又有消息道劫镖之人是那位老爷的贴身侍卫。
他虽未曾见过这个贴身侍卫,但武林秘闻中言,此人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功奇才,只是见识过这位武功的人基本都被灭口了,又有人言这个侍卫的武功足以排在武林前三的位置。
若是传闻就罢了,他亭师爷最不乐意信的就是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可当天接手这单时的情形再次浮现在眼前。
镖局的规矩向来都是不问运镖的缘由,货物一封,给钱办事。这次下镖的人是个柔柔弱弱的仆人模样,而非局里的老主顾。亭师爷一看他递上来的银两,大爷的,足够他们一年的收支。然而他们有一行道,越是出手阔绰的人,背后越有大人物在支持。
倘若论这西北的最大家莫属于缙王,虽是个被贬黜荒凉之地的皇族,但身家财产庞大,刚来西北之地五年便一跃成为富甲一方。其次就是西北大帮天谕堂,其中漠北第一高手江檀便是其B帮主,放眼整个江湖,天谕堂也是位居第八的帮派。
亭师爷做了一辈子的镖师,上上下下和天谕堂打的交道是最多的,其帮主和大镖头更是拜把的兄弟,每次派来压货的兄弟他们都是熟眼。
倒是这缙王府,向来都是自诩清高,不愿与他们这些江湖中人打交道,五年过去了,他竟不认识府内任何一人。
这么推测下来,这文弱仆人怕是出自缙王府。
想到这里亭师爷隐隐有不详之感,他向来不喜这朝中官人们,一个个衣冠华丽,肚子里不知道在卖些什么药。他为人谨慎,旦有疑虑,必会稳妥行事。选择大多数人避而不走的原衡山,就是为了躲避劫镖之人。
他从不是胆小怕事之人,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是他一贯的准则。倘若此人真来劫镖了也没什么,不过手上又多条人命罢了。
行前他掂量了下这箱子,四周开孔,铁链加固,以他经验,怕是个活物。
不容细想,雨势渐大,飞鸟乍而群起。
亭师爷抬手示意镖队停步,刀剑齐刷刷出鞘,所有人大气不敢出,死死地盯着几十米外的一个身影。
天气阴沉,宛如黑夜,饶是练武的眼神好,见来人身形俊挺,怀里抱剑,侧身站在道路中央,妥妥的一副要劫镖的架势。
该来的还是来了,亭师爷心想,只是这高手环伺,左边就是山崖,他佩服此人的勇气,却不屑于这般自不量力,他们南门镖局的镖,可不是说劫就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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