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收获,纯属巧合。
真不是他范乐天能掐会算,早就推测到石碑还有附加提示出现。
是,他脑力发达,有记忆宫殿记忆法加持,比大多数人记东西快且正确。
但就一炷香的时间,也不够他将漫天星辰此时所处的方位、排列形状,全都清楚记下啊。
这可是破阵关键!
争取点时间,记得清楚一些,免得进阵后两眼一抹黑,分分钟晕头转向。
当然,卡着连续工作了六个多时辰的司空山门人的下工点,确实有些过意不去。
不拘此等小节。
显然,连十四位司空山门人都不知道,石碑竟还有第八个提示。
当那硕大的机关石碑,再次浮凸凹陷、翻转移动之时,一众司空山门人,纷纷从自己的工作岗位上行出,来到石碑前。
石碑所显:【九围解】
一种类似于华容道的困阵;
通过移动大小不一的方块,将被围在正当中的那块红色方块,自左上角的‘生门’,拆解出来。
只不过,石碑此时所显示的九围解,并非民间流传度较广的普通版。
大道至简。
看似只是个加大加宽的九围解,实际上那简单的构图、好像移几步就能解开的布置,难度极高。
这款‘星君收徒纪念版’,引得十四位司空山门人,技痒难耐;
一个个的也不急着放工了,手指在空气里比划着,在脑海中构想解题的最快方法。
没人注意到,方才那个耽误他们放工的缺德小子,已经默默看完整幅九围解,带着淡黄纱裙小可爱和斗笠大叔,进了碑后的乾坤挪移阵。
………
入阵后。
贤,懵。
在外观察,这大阵明明是密封得严严实实的密室;其内,竟可看到天空。
就好像,天花板是由单向镜做的,居然是比登云阁王阳的冻玉还要特别。
合着,方才耍小聪明,脑力全开将头顶那密密麻麻的繁星排序,全都强记下来,做的是件无用功?!
噗…不急着吐血。
这不也因此收获了意外提示么。
心底百转千回,面上不露分毫,范贤轻车熟路地在前带路,花多多居中跟着,护卫大叔海富押尾。
三人闲庭信步,不像是在闯迷宫,倒像晚上吃饱了出来溜达消食的。
“海叔。”
“嗯?”
“问你个事儿。”
“哦。”
“白天戴斗笠是为了遮阳,这大晚上的,又是为何?”
海富下意识抬头望了眼星辰夜空,憨笑道:“哈~这不是行走江湖嘛。整点儿神秘感,不容易被歹人盯上。”
“嗬,还有这效果?”
“那当然,可好使了。”
范贤好问向学,又请教了些诸如‘如何更好地避免被人盯上’以及‘万一被歹人盯上了如何化解’,等等行走江湖的常识问题。
海富虽然修为不高,只有五品,但江湖经验很足。先前着急出手,并非那位剑仆所说,是个冲动鲁莽的粗汉。
相反,他就是知道那剑仆打的歪主意,才着急保护自家小姐。
范贤也看得出来,‘墨豪横’虽说狂了些,却并非真不讲理的主。但其家奴却都是仗着枯山剑冢声名,狐假虎威的货色。
当时也想过用毒,但奈何围观者众,着实无从下手。
人在江湖,这种惹眼的事情,还是不干为妙。
等出了大阵,再给那剑仆下点猛药。至于墨冷傲嘛,小惩以戒就行了。
毕竟,前者有心伤海富,后者护短情可原。
江湖老马海大叔,毫不保留地将自己二十多年的经验,一一传授给江湖萌新范乐天。
一行三人,在偌大的迷宫内左转右弯,边说边走。
半个时辰后,在一处有六条通道的岔路口,范贤很随意地选了其中一条。
然后,前行不出半炷香功夫,被一堵高墙所挡。
左右前后,除来时路,便再没别的通道。
换作旁人,恐怕会以为自己走进了死路。但范贤却并不急着离开,反而原地坐下修整。
等了将近半个时辰后,海富还是忍不住轻声问了句:“范公子,咱们…啥时候能走?”
范贤抬头望向夜空,道:“再等一刻钟,大阵挪移后,我们便出阵。”
“出阵?当真!”
范贤扭头看向一旁倚在墙边竟是睡着了的花多多,浅浅一笑,手抵唇、轻声道:
“要出阵,不难。只不过…”
海富压低声道:“有啥用得着我老海的,公子说话。只要小姐能拜进司空山,我海富就是豁上命也没二话。”
范贤略感好奇地看了这位斗笠不离头的大叔一眼,随口说道:“海大叔,似乎与花小姐渊源颇深啊。”
“不瞒公子。”海富仰头望天,叹了一气道:
“海某年轻时被仇家追杀,亏得花老爷相救,不然早就一把黄土埋白骨了。”
这就说通了。不然只是收钱办事的普通护卫,花老爷不可能放心让宝贝闺女跟一个大叔同行。
“范公子…”海富摘下斗笠挂在包袱上,露出庄稼汉似的敦厚面容,看着范贤道:“可是对我家小姐…”
“咳咳…”正在喝水的范贤被呛了一口,立马摆手,“我没有,别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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