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寻找帮手

夏樊和小钟一起回到了工匠所，继续制作首饰，半个时辰过去了，李三走进来问道：“钟师傅，你去小门看看，门外是不是你的徒弟。”于是小钟便放下手中的活计，对夏樊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夏樊等了一会儿，向外探了探头，看两人走远了，便关上门，悄悄拿出替身人偶，将她的神识附在上面，又重塑了一下容貌，便对她施了个术，让她重走了一遍自己来京城时的路线，以免被人发现从天而降。做完这些，她才又重新开门，开始了手里的活计。

“师傅，你终于想起我们啦，我们一定好好干。”小钟带着两个徒弟热闹地进来了。这两个孩子是双胞胎，一个叫玉竹，一个叫玉杉，他们的肤色略深，个字并不高，但圆圆的眼睛闪烁着机灵的光芒，虽然稚气未脱，却心中有物。他们见夏樊望了过来，便齐齐行礼道：“拜见夏师傅。”小钟这才想起来夏樊还在，于是他便跟夏樊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自己的两个徒弟，然后他便给两个徒弟分派好了任务。他们简单地擦了擦手，便熟练地开始做起来，一点也没有因为好奇而心不在焉。真是两个训练有素的徒弟。夏樊向小钟投去了羡慕的目光，神识一转，发现人偶走到了工匠所外的小门处了，于是她操控人偶向守卫禀明事由，李三便如之前一般，过来让夏樊接人了。夏樊也放下了手中的活计，但还没等她冲小钟打招呼，他的徒弟玉竹便接过她手中的活了。夏樊对他说了声谢谢，玉竹便很自然地说了声：“没关系，夏师傅您先忙吧。”夏樊快速走了出去，在门外迎接了她的“徒弟”，叫什么名字？守卫问道，夏樊说：“叫夏小如。”守卫又问：“女的？”夏樊点头说：“是的。”他又问了几个问题，才将夏樊和夏小如放进去。这时夏樊才想起来，卧房住的都是男人，小如在这里住，可能会有些不方便。于是她跟李三说：“李大哥，如果小如住在这里不方便，能不能给她一个腰牌，让她晚上回自己家住，白天再过来？”李三想了想，觉得这个建议不错，于是告诉她：“我会报告秦大人，请他定夺。”夏樊谢过李三，便带着小如进了工匠所。两个孩子一看见来了新的伙伴，琥珀色的眼睛更亮了。但是他们却忍住了闲聊的冲动，只是行了个礼便继续忙手中的活计了。夏樊于是跟小钟说，“现在咱们徒弟都来了，还用一起做一件首饰吗？”小钟回答：“夏兄随意，我都可以。”于是夏樊点头说，“那这件做完，我们就自己做了。”她跟小如说了几句，两人便十分默契地继续制作。

夜幕降临了，夏樊听见了肚子发出的咕咕声，于是便走出去对李三说：“李哥，能给我们吃些糕点么？我们有些饿了。”李三点了点头说：“你们先干活，我一会儿去给你们拿饭。”她进来以后，小钟对她投去感激的目光：“夏兄，多谢了。我这个当师傅的都没有这么细心。”夏樊说：“没事，我也有些饿了。”不多时，李三提过来两个食盒，放在门口放成品的木桌上，又将成品小心地挪到了一侧。他们五个人便轮流吃饭。吃完饭，大家都精神了，玉竹、玉杉也开始跟小如闲聊了。夏樊沉默不语，专心地通过小如回答他们的问题，这两个孩子跟小如渐渐熟络起来。

四天的时间如飞箭出弦，5人终于按时完成了制作。看着堆积的饰品，夏樊很有成就感，她伸了伸懒腰，有些期待宫里人查验的结果。今日府衙上下都十分忙碌，听说这回来的不是尚仪，而是娘娘膝下的公主。夏樊觉得公主应该不太懂工艺，估计只会看看样子，尚仪应该会跟在身边。“参见公主殿下。”公主刚走出车辇，庄大人便带一众人行礼。夏樊等人也在其中。“诸位大人免礼。”公主回答道。夏樊一听到她的声音，仿佛看见了积雪融化，柔软清凉中暗含着冲刷一切的威力。正当她回味时才发现自己在公主还没说完就起身了，显得十分突兀。夏樊感受到了公主的视线，但她并未说什么。公主身后的奴才也很听话，没有主动蹦出来，庄大人则根本没看见。“庄大人，给母后准备的贺礼怎么样了？”公主问道。“回公主，一切已准备妥当。请随臣去工匠所查验。”公主颔首，庄大人则郑重地在前方引路。

一行人走到工匠所后，在两侧散开，只有公主和她的随从走上前去。庄大人像上次一样，介绍了一下左边放的图册，中间放的成品，和右边放的原料。时令水果则放在了大厅侧面。公主打开成品，命侍女打开图册，一一对照验看，十分细心，这样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她才放下成品盒子，对身旁的人说：“林尚仪，你觉得眼前的这些品相如何？”她果然来了。夏樊心里想着，就听林尚仪说：“回公主，依臣看，这批水准比上一批略有提高。”公主却说：“依我看，这些东西都没有灵魂。只不过是一群死物。设计再过精巧，没有新意，送给母后，也不过能博得她一时的欢心。如果下次她喜欢上另一种形制，我们就还要再想办法给她做。”尚仪悠然答道：“那这不是正能体现公主您的孝心，皇上的爱意吗？”公主摇了摇头，似是有些痛苦。她转过身问：“庄大人，你这里的工匠能不能做一种可以变形的首饰？”庄大人被问住了，他心里也七上八下，但却不得不回答：“小人还需问上一问。”他转头看向夏樊和钟师傅，正色道：“你们二位可会制作公主所说的那种首饰？如实回答，如果现在说能做，却做不出来，那就是欺君之罪。”二人沉默了一阵，钟师傅抢先说：“回大人，小人能做出来，只是变化的样式最多只能达到四种。不知大人是否满意。”庄大人看向公主，她说：“你说说看是哪四种？”钟师傅说：“女子最常用的便是发簪，耳坠，手镯和项链，我能将这四样结合在一起。”公主听完，弯了弯嘴角，问道：“听起来不错，但这种常常变化的首饰，是不是很容易损坏呢？”钟师傅便神色凝重地说：“禀公主，现在经常用的金、银、铜做这种首饰，自然十分容易损坏，但小人家乡传说，有一种柔祚，坚固如金，柔软如丝，可塑性很强，用来做这种首饰很合适。唯一的问题是这种原料很难找到，我只见过外祖父打造过一款两用的首饰。这件首饰是小人的传家宝，小人一直带在身上。请公主过目。”于是他从袖中掏出一只镶着宝石的戒指，递给公主。

这件首饰光泽亮丽，雕刻精致，虽然很小，却透着一种与众不同之感。传承多年，还有这样的色泽，想必保养十分得当。公主仔细看了看，也没弄明白怎么两用。于是她递给了钟师傅，让他演示一下。于是钟师傅摸到戒指内侧，手指抠动凹槽，戒指便伸长变扁，“公主请看，这样它就可以插在发心，做分心或者挑心用。”公主点了点头，却觉得这件东西并不特别。钟师傅看出了她的疑虑便说：“公主，容小人再演示一下这样东西的灵活性。”于是他用力一掰，首饰的短柄便有些弯了，但却并没有裂纹或断掉。看到这儿，公主有些好奇，她拿过来，自己也弯折了一下，发现这戒指的柔韧性确实不错，虽然可以弯折，却恰到好处，有一定的固定性，不用担心戴着会变形，但遇到大力冲击时，会有一定的变形，但不会毁损。“嗯，确实是个好东西。这原料再不好找，有皇家支撑，应该也能找到。这次先用这些成品送上去，下次一定要换这种戒指的材料。庄大人，明白了吗？”庄大人连忙行礼称是。说完她便缓缓向院外走去。“恭送公主！”庄大人对着公主的背影行礼，等对方离开院子后，便对院子里的人说：“大家都各自去干活吧，钟师傅和夏师傅留下。”说罢，他向钟师傅走去：“钟师傅、夏师傅，这次你们辛苦了，公主收下了这批货，还得了这条线索，应该会给你们一些赏赐。钟师傅。你刚才对公主说的话有把握吗？这种原料还能找到吗？”钟师傅略带神秘地说：“回大人，既然我敢跟公主说，当然是有把握的，那原料不太容易找，就算找到了，淬取工艺也十分复杂，没有几个月是无法炼出来的。而且还要找手艺很熟的筛矿工，否则会造成极大的浪费。如果您下定决心要找它，最好早一些出发，不然其他人如果有别人看上了，可能会跟咱们抢。”庄大人挥了挥手说：“谁敢跟朝廷抢东西？您先把地址和方法告诉我吧。”钟师傅面露难色，夏樊见状，便主动说：“庄大人，我还有事，要先回卧房了，您要有吩咐再叫我。”庄大人点了点头，钟师傅则是略带歉意地看了夏樊一眼。

夏樊回到卧房，见小如在门口搬了个凳子坐着，跟玉杉、玉竹聊天。上次跟秦大人说完，她便每日“回家”住，白天再进入府衙。玉竹和玉杉对她也越来越熟悉，她甚至能感到，玉杉有些喜欢小如。可是这注定是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于是她当做没发觉，每次玉杉想要讨好小如时，她便让小如转移话题。见她走过来，小如立刻起身说：“师傅回来啦。”玉竹、玉杉也跟着向她打招呼。“小如，咱们去房顶上坐一会儿吧。”夏樊冲玉竹玉杉点了点头，然后拉着小如用轻功飞上了房顶。“夏师傅，等等我们呀，我们也想上去。”玉杉、玉竹仰着头喊着。“男孩子要自食其力，我只帮女孩子。”夏樊故意说道。她上了房顶躺下，心里想的却是小钟说的原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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