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传信令响起,夏樊才猛地惊醒,她一醒来便连打好几个喷嚏,她揉了揉眼睛一看周围,顿时感到奇怪,我怎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她看了看桌上的标记,今天是在国子监修习的第六天了。她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却感觉像是被打了一样浑身酸疼。看来挖矿还是很耗费体力的,久不挖矿,昨天强度很大,就容易腰酸背痛。夏樊看了看墙上的计时沙漏,今天通知的有些晚,而且修习时间提前了,连洗漱的时间都没有了。夏樊简单漱了漱口,整理了一下头发,换了件衣服就立刻御剑向千秋宫门口飞去。
在宫门口,九里仙官恭敬地向守卫递交了天帝手谕,他们仔细看了很长时间,才将众人逐个放行。原来这里是天兵御器储存地,虽说东司库也有自己的兵器库,可跟这里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这里的每一个房间外都挂着不同的牌匾,牌匾上写着御器类别。九里仙官在离入口不远的一棵树下,对大家进行修习前的说明:“这里是天兵使用的御器集中存放地,虽然天兵随身携带兵刃,但那些兵刃会逐年老化,所以开辟出此处,储存备用的御器,大家刚才也都看见了,这里的每一个房间都存放着一类御器,而且品阶很高。御器的品阶和仙人的境界有相似之处,分为五阶十等,分别是初品一等、初品二等,地品一等、地品二等,灵品一等、灵品二等,仙品一等、仙品二等,神品一等,神品二等。灵品是御器的分界线,灵品一等及以下的御器是不挑境界的,而灵品二等及以上的御器只有震宇镜以上境界的人才能使用,震宇镜修为以下的人就算能力再强,也无法驾驭。千秋宫里的御器全部是仙品一等以上,如有人闯库夺兵,也得先掂量下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今天咱们修习的内容就是使用仙品一等兵器飞天弩,射中移动中的目标。我先给大家示范一下,然后大家自由练习,一个时辰后,开始测试,射中数目多者为胜。”九里仙官说完便领着大家来到了千秋宫二进院里的一扇门前,上书“弩机阁”,他伸手开门,让大家在门口等着,不一会儿,他便拿出一袋弩机,随后又带着大家去了千秋宫深处的平田院,这里是一片平整开阔的矮草地,四周院墙高耸,空无一人,入口处有一排大法术球悬空浮动。九里仙官走近第一个法术球,嵌入令牌后,用灵力操作了一番,草地上便浮现出10多个靶子,他又点了一下法术球上的红色按钮,这些靶子便左右移动起来。九里仙官转过身来说:“我先告诉大家弩机如何使用,然后你们自行练习。”
“飞天弩由三部分组成,弩身,弩臂,握柄。握柄上方是添加箭矢的凹槽,弩身是箭矢的滑行轨道,弩臂是箭矢飞行的助力器,拿到飞天弩后,先检查握柄是否处于关闭状态,否则不小心碰到就容易产生误伤,再检查弩身是否装上箭矢,最后检查弩臂是否正常,如有卡死、破损的问题,这只弩就无法正常运行。练习时,我先将所有的弩箭都装好,大家仔细看,测试时自己装弩箭。”九里仙官说完便缓缓装箭,装完3只弩后,便加快了速度。“发射弩箭时,注意手臂端平,下盘扎稳,双眼瞄准前方,如果目标是移动的,则需要留出移动余量。估算好发射箭矢的时机。我相信大家在门派中也有所涉猎,这里就不多讲了。开始吧。”
众人纷纷来到弩袋前挑选飞天弩,夏樊也挤了进去,她快速拿了一只便练习起来。练习时,阡陌临抓住机会就因昨天的事跟夏樊道歉,虽说自己没有受伤,但他越是道歉,夏樊就越是生气,本来没有多大的事,在重复中显得很严重似的。她终于忍不住,跟阡陌临说:“兄弟,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炎真也不会跟你计较的,下次小心些就好了,这件事就此打住,不要再说了吧。”阡陌临还是很诚恳地说:“可是我真的很内疚,让我做点什么补偿你们吧。”夏樊有些不耐烦:“那好,就算你欠我们一个人情,以后有需要的话,你一定帮我们一个忙就行了。”阡陌临听完总算松了一口气,满心欢喜地继续练习去了。
夏樊发现瞄准移动中的目标很不容易,但练习了几次后,便形成了直觉,在测试中,她装箭虽然慢了些,但打中的目标很多,获得了第三名的好成绩。第一名甘支,第二名是丁杭,让她意外的是萧深屈居第四,夏樊心中腹诽,如果炎真在这里,甘支肯定拿不了第一。
下午,夏樊照例去仙界各处挖矿,偶尔会进入了一些门派的地界,她总是等对方找到面前才连忙亮出令牌,他们便只能忍气吞声,有些门派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后山竟然还有可以打造兵器的矿石。
夏樊忙完一天的挖矿工作,便立刻去孝义院看炎真了,她想问问他知不知道炎耀遇到了什么事。顺便看看他的伤势如何了。炎真的房门关着,夏樊敲了敲门,待他应声,便进去了。炎真有些意外地问:“你怎么来了?”夏樊说:“你哥说他遇到了一些事,我觉得他现在处境艰难,可我怎么问他都不告诉我,你能跟我说说吗?”他原本闪亮的眸光暗淡了下来,“他向你求助了?”夏樊向前4凑近了一步说:“他没求助,我只是觉得他好像很难自己解决,想帮他。你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炎真有些不高兴,偏过头去:“他要是愿意说,自然会告诉你,我说了算什么?”夏樊立刻抓住他的袖子说:“你不会是生气了吧?也是,我应该先看看你的伤口恢复的情况。”炎真这才稍微放松了些说:“我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别担心。”夏樊一下子凑近说:“不行,我得亲眼看看才能放心。”炎真还想说什么,她猛地扑了过来将炎真推到墙上,然后准确而迅速地扯开他左肩上的衣服,看到他肩上伤处的皮肤完好无损,只是有些发红,便开心地说:“真的好了耶,医仙太厉害了,你也很厉害!”于是她将炎真的衣服恢复原状,准备坐到旁边去,却被炎真一把拉住,“你这扯人衣服的毛病还是没改,我一定要帮我哥给你个教训。”夏樊看他眼神幽深,顿觉不妙,立刻施法移形,却被他紧紧追赶,她正要夺门而逃时,却发现炎真早就用结界封住了门,她只好继续移形,不料炎真像是能预知似的,就在她要出现的地方等着,一下子将她抱住。“还跑吗?”炎真得意地笑着,“你你你,放开我,只不过看下你伤口,还不是关心你,生什么气?”夏樊感觉舌头打结,这两兄弟怎么一言不合都喜欢肢体接触呢?炎真说:“你别紧张,我不会像我哥那样,你扯我衣服,让我也扯你衣服一回就行了。”说完,他不等夏樊动作,便也扯开了她左肩上的衣服。他轻轻摩挲了一下那裸露在外的凝脂,似乎被烫着了一般,又整理好了她的衣服,快速松开了她。夏樊猝不及防,被松开后一个趔趄,内心十分委屈,几乎要哭出来,却仍然不死心地问:“现在你满意了?快告诉我,炎耀到底遇到了什么?”炎真刚刚获得的愉悦感顿时像热锅底的水汽一样,嗤嗤地消失了。“能有什么,还不是他那原为婢女的母妃不肯与父君合作,让父君不得不把重病的她投入地牢中。”夏樊一听,顿时感到不妙,可是炎真怎么如此淡定?“你和他不是兄弟吗?为什么你一点也不担心?”炎真哼笑了一声低下头说:“是啊,我母妃虽然是父君明媒正娶的正室,但是却很久都没有生出孩子,族中巫医建议让父君临幸那婢女,让他开开窍,果然,临幸后没多久她就怀上了炎耀,炎耀出生后没多久,我母妃才有了我。”夏樊听完,感到心一抽一抽地疼,正想走过去安慰他,却听见他说:“你走吧,我累了。”她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点点头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这么复杂,我还以为你们是同父同母的兄弟。”炎真不再说话,却攥紧了拳头,似乎就要爆发。夏樊感受到他周身冰冷的气息,于是赶紧加快步子,离开了孝义院。
一晃三周过去了,夏樊平日从下午加班到深夜,紧赶慢赶,总算把100对暗器打造完毕了,今日天色尚早,夜幕刚刚降临,她想将完成任务的喜悦与师尊分享,却担心他会对此持不同意见。于是转而联系炎耀,这几周他都没有跟自己联系,以前每周至少都会联系一次的。她从炎耀的语气中听出了疲惫,回忆起炎真说的他母妃的事情,肯定很棘手,于是她试探着问:“炎耀,你还好吗?家里的事怎么样了?”炎耀立刻回答说:“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是有点事,但我会处理好的。”夏樊听出他这话和上次说的差不多,三周过去了,他还是这一套说辞,家里的事八成没有进展。于是她再三追问。炎耀终于说出了实情。“我母亲患上了怪病,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巫医看不出是什么问题,只能用补药吊着她的性命,可是最近父君来询问青扇果的事,她缄默不言,惹怒了父君,又被关入了监牢。我四处奔走为母亲寻找药方,换了好多副药,始终没有效果。你说,我是不是特别没用?”果然如此,她连忙安慰他说:“你也别太着急了,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就让我过来看看你母妃的病情,虽然我不会开方子,但能看出病症是身体本身的问题,还是受外力影响。说不定能找到办法。”
炎耀犹豫了很长时间,还是婉言拒绝说:“再等两天,如果这两天内没有找到更合适的药方,我就过来找你,带你来见我母妃。”夏樊便答应了。她听着炎耀的声音,有些心疼,虽说与他接触并不多,但却感觉他为人正直,孝顺父母,友爱兄弟,是个好人,不应该遭受这样的痛苦和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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