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不见了。
稍晚些,表叔公回來了,用看外星人的眼光看着爷爷,好像还不敢相信这回事情。
这个中专在整个西南都很有名气,是出了名的难考。
表叔公知道爷爷考取了学校,也没有负担他的饭了。
在入学的前一天,爷爷的钱早几天就花完了,那时,也好面子,知道表叔公并不容易,没有问他借钱。
整整饿了两天之后,爷爷走到学校外的一家小饭馆,硬着头皮进去好好吃了一顿饱饭。
吃完后,爷爷跟老板说,考取了隔壁这家学校,明天就开学了,今天实在没钱吃饭了,把钢笔和一个坎肩押给老板,说开了学,取了助学金就过来赎。
老板本不想收,看到爷爷不像骗子,当然那时候也很少有骗子,爷爷一定要给,老板就收下了。
“开了学,爷爷的幸福生活就开始了,那以后,再也没饿过。”
秦越急于听到大人物更多的神奇经历,问道:“后来呢?”
“往后就容易多了,”刘风笑笑,“爷爷中专毕了业,分配到河东威市的一个酒厂当技术员。
两年后,恢复高考,爷爷又想考,单位不想人才流失,就不答应。
爷爷文笔很好,就写了很多封信给当地的政府部门反映这个情况。
国家那时候缺少高级人才,鼓励高考,就让厂里面放人。
“这样爷爷考取了哈市工大,毕业后留校,一直搞研究,成了国家的学部委员。”
“那么猛?”秦越的眼睛瞪圆了,学部委员他是知道的,现在叫科学院院士,南北交通大学是全国重点,才两个科学院院士,全国才几百个。
“是呀,当初一个梦想,少了一个小学老师,多了一个学部委员。”刘风也沉迷在刚才的述说中,“故事还没有完。
爷爷的大儿子,就是我大伯也走了科研的路线,一直做学问。
我爸是老二,从小学习也不错,但是初中后,就喜欢上了运动。
开始练足球,后来练羽毛球。
爷爷不想他去搞体育,认为没有前途。
“但是爸像爷爷一样那么固执,毅然进了体校,走了专业的教练之路。”
刘风回忆起往事,大部分是老爸讲的,后来的记忆就是他看到的了。
“是挺逗的哈,你爷爷是学部委员,你爸是体育教练。”秦越忍不住笑道。
“是呀,再说说我,”刘风喝了一口水,意犹未尽地继续说着,“我从小就看到老爸带着一群小孩训练,到处跑去当裁判,很少管我。
我那时候就想,一定不要像他那样。
也想让他看到我成功的样子。
于是我就拼命的学习,学习,再学习。
研究生都要读两个,博士一定要读最热门的专业。
“等我博士后,突然发现,我想他了。”
刘风的语调低沉了起来,眼眶也有点泛红。
“我拒绝了国外最好学校的最好的聘请,回到了这里,因为我要见到他,我的老爸。”
秦越看到刘风的情绪有点压抑,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是呀,刘叔是个很好的人,真性情。”
微风吹来,刘风把球衣放下来,继续说着:“有一次,我读到一本书,才发现,我们一家三口,爷爷,爸爸和我,对自己路的选择有多么像。
书中是这么说的:‘做自己最想做的事,生活在自己喜爱的环境里,淡薄宁静、与世无争,这难道是糟蹋自己吗?与此相反,做一个著名的外科医生,年薪一万镑,娶一位美丽的妻子,就是成功吗?我想,这一切都取决于一个人如何看待生活的意义,取决于他认为对社会应尽什么义务,对自己有什么要求。’
“走,再打三百合休息。”
刘风猛的站起来,借机控制一下有点激动的心情。
风继续吹,小小的羽毛也继续飞。
什么叫完美?什么为应该?
树没有答案。
斑驳照射在地上的光,
也没有答案。
也许,
只有无憾,
才是,
答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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