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摇摇头。
“婶子,您买这么多煤球干啥?”
一梅奇怪地问道。
“今年这气温不正常,天气预报说这几天有雪呢,俺得储备点煤球,烧点热水、炖点肉汤用着方便。冬天雨雪多,煤球干的慢,到时候难买的很。”叶老婆絮絮叨叨地说。
叶老婆自己还推了一三轮车的白菜,累的直喘气。
一梅忙把安然放在三轮车上,帮着推车。
到了地税所门上,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在门上站着。
“杨勇,快来帮忙,一点心不知道操,俺真是命苦哦!”
叶老婆喘着气抱怨说。
她的小儿子杨勇懒懒地走过来说:“恁都是自找的,恁买恁多煤球、白菜弄啥?”
叶老婆一边蹒跚着肥胖的身子,打开大铁门,一边生气地抱怨道:“恁懂个屁,老鼠还知道存点隔夜的粮呢!俺把心都操碎了,还落了个活该的下场!”
“俺娘,恁成天跟念经样,叨叨个没完,俺耳朵都起茧子了。”
杨勇一边不情愿地往屋里搬运着白菜,一边低声嘻笑着说:“今天是小敏生日,恁打赏俺几百块小钱,给她过个生呗!”
小敏是杨勇老婆。
叶老婆有点儿心酸:“几百块还是小钱?一大家子吃喝拉撒,哪样不要钱?俺一个钱掰着两瓣儿花,还紧的慌呢!恁爹娘几时过生?恁不知道,恁老婆的生倒是记的死死的,刻在恁的心口子上,年年玩着花样的过……”
“唉,跟恁要俩钱花,比要点奶吃还难!算了,俺不要了。”杨勇赌气一把扔了手里的几颗白菜,边往门外走去边说,“这个家是真不能呆了,今儿俺就走!”
叶老婆心疼地忙着拾起地上的白菜,撵着杨勇的背影,心疼地高声问道:“勇,恁要去哪儿呀?”
杨勇头也不回地说:“俺要去北京打工挣钱,再也不吃恁的受气饭了!”
叶老婆平日最疼这个小儿子了,听说他要去北京打工,生怕他吃苦,眼泪花花地问道:“恁去北京干啥呀?”
“不要恁管,讨口要饭也比在家里吃受气饭强!”
远远地传来这句冷冰冰的话时,杨勇已走的看不见了背影。
杨勇的话,象刀子一样割伤了叶老婆的心。她一边哭一边往屋里搬着白菜,老杨头气愤地大声吼道:“哭啥?让他走!有啥伤心的?都走了才清净!”
一梅呆呆地站在大门上,回头看时,张东臣早已不见了踪影。
她默默地抱着安然往敬老院走去,要下雪了,得赶紧把菜地里的白菜、萝卜收回来窖起来。伙房里做饭每顿都要烧煤,得赶紧买两车煤过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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