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呜……”老李头站在人群后面,也扔了月饼,扔了拐杖,一屁股坐在地上,象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了起来。
他年近不惑才娶妻,生了两个男孩都夭折了,四十九岁才有了红柳这么一个宝贝疙瘩。
红柳从小是坐在他的肩头长大的,那种疼爱和宠溺,无法用言词来形容。
可是,红柳长大了,却离开了他。他难受,他痛苦,他把想念的泪水都吞咽在肚子里,不可说不能说,也不想说。
六年了,六年的长别离……老李头已经八十多了,他还有几个六年可以等待?
“俺爹呀,快起来,恁怎么还象个孩子呀?”
红柳忙跑过去扶起老李头,泪水却已流了一脸。
她知道,老李头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发泄他的委屈和不满。
老李头却哭的更厉害了。
老贾头说:“让他哭吧,哭一会儿就好了。”
方一梅也早已泪盈双目,她也有远嫁的痛。她悄悄走到石榴树下,给远方的父母打电话。
“梅儿,怎么了,不是中午刚刚打过电话了吗?”
电话通了,是母亲的声音。
“妈,我想你们了……”她哭着说,泪水流了一脸。
电话那头是一阵令人心慌的沉默。
“一梅”,是父亲不满的埋怨声,“你这孩子,你妈念叨了你一天,才刚好些,你又来招惹她干什么?”
一梅抽噎着说:“爸爸,我只是忽然想你们了……”
“唉,我知道。你妈今早还开玩笑说,晚上,你会不会突然出现在家门口呢……”父亲笑着说,泪水也流了一脸。
好些年了,方一梅都缺席了中秋节和春节,他们都麻木了,但是内心却总还幻想着,一梅会在某一次,给他们个惊喜。
一梅握着电话,只哭,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安然呢,晓风呢?你们都还好吧?”父亲轻轻问道。
“嗯,我们都很好。请您和妈妈多保重……爸,我挂了……”
一梅难受地蹲在石榴树下,无声地哭着。
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我有所念人,隔在远远乡。我有所感事,结在深深肠。乡远去不得,无日不瞻望。肠深解不得,无夕不思量……”
她和红柳的思念,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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