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儿子商量,大家轮流着一月一替换地供养爹娘,这个月该老七供养。
今天是农历七月二十九了,公孙进老两口,天还没亮就起床收拾行李包裹,准备去老大家觅食。
老七是镇中心校的一名职工,又是镇汽车客运站的站长,身兼数职,还爱打麻将,成天忙的见不着人。
老俩口收拾好行李,忽然想起今天正逢集。
公孙进只好放下包裹,对老伴儿说:“明俩口今天在赶集卖菜呢,咱过了晌午再去吧。”
老伴儿是个老实人,是风雷涌动于眼前,仍旧一脸呆萌可爱的老太太。
“好。”老伴儿说,她一辈子都听老头儿的,没出过半点差错,她的主场是公公婆婆、九个孩子、锅碗灶台、田间地头。
公孙进老俩口吃了晌午饭,便背着扛着自己的包裹,拄着拐杖,投奔公孙明来了。
老俩口一前一后,从街北头的老七家,蹒跚步行往紧东头的老大家来。
刚走到叶老旗家门上,竟下起了小雨,俩个老人累的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冒雨往敬老院来。
一梅看的心酸,赶紧撑了俩把大伞去接住老人。
想想两位老人已经八十多了,生养了九个孩子,七个儿子都有出息,却没有人愿意给两位老人一间房子,一个稳定的遮风避雨的家。
他们养得起九个孩子,九个孩子却养不好一双爹娘。他们流浪穿梭在七个儿子之间,一年要流动十二次,一月一挪窝,就象两个要饭的乞丐,一个地方只能呆一个月,就得走人,换个地方再呆够一个月,再走人……
“哎呀呀,俺娘!”公孙明的老伴看见冒雨而来的两位老人,惊叫道,“老七也真是,下雨了也叫恁走吗?”
公孙进有气无力地说:“老七不在家呢,明儿就初一了,该挪窝啦!”
公孙明赶快接过公孙进的包裹行李,嘴里埋怨说:“明儿再走老七也不会说啥,再说了,就是今儿要来,也该叫老七送,或是我们去接。这还下着雨,你们从北头走到东头,集上的人看见了,还不知道会咋议论俺兄弟七个呢?”
公孙进扶着门走进屋里,跌坐在沙发上,只顾大口喘气。老伴憨态可掬地笑着,她这一辈子都象任劳任怨的老黄牛,前半生忙着生孩子,后半生忙着养孩子,哪里还有时间胡思乱想生闷气?
“俺爹,俺娘,恁可吃过午饭了?”公孙明的老伴忙问。
“晌午喝的面条子……”老人憨笑着说。
四位老人,父子两代,既幸福又辛酸。
“快,坐下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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