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咬到?恁叫它出来咬吧,咬到就晚了!”那妇女河东狮吼一般,大嗓门炸的一梅耳朵和脑袋都嗡嗡的响。
“您这就不讲理了吧……”
“讲理有屁用。俺问恁,人主贵还是狗主贵?”
“狗主贵……”一梅正嗡嗡的头疼,顺嘴一答,话一出口,就知道了不妥当,可是说出去的话,就象泼出去水,想收也收不回来了。
谁也没想到,文质彬彬的一梅会这样回答。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那妇女瞪圆了眼珠子,象是要吃人一样,冲着一梅狂吼道:“恁说狗主贵?”
一梅呆呆地后退了一步,把心一横,不承认也不否认。
“俺的老天爷妹子哎,都来瞧瞧这民政所的女干部吧”,那妇女扔了砖头,拍打着自己的双腿,鬼哭狼嚎地哭诉着,“她说她家的狗主贵呢,俺乡下人的命不如条狗啊……”
“老天爷哎,恁睁睁眼吧,俺这可怜的老百姓,还不如一条狗呢,俺不活啦……”
一梅哪里见过这种场合,肠子都悔青了。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有人说:嘿,这敬老院真热闹,没有一天不开锣的!
公孙华坐在办公室里,也头疼。那妇女的儿子是他的干老契,方一梅是镇里干部家属。关键,那妇女是出了名的鬼难缠,是老耿的亲家母,她是来院里找老耿老婆的,老耿老婆不在。
不知道今天哪个筋搭错了,跟个狗较劲。
他给任闲打了个电话。
这时樊小兰回来了,她听说有人要置她家的狗于死地,便气不打一处来。又听说方一梅大义护狗,感动地不要不要的。
方一梅看见了樊小兰,忙对那妇女说:“狗是她家的……”
正巧,樊小兰正在那儿故意高声说:“狗主贵咋啦?有的人还不如狗呢。”
那妇女气的暴跳着骂道:“谁在那儿放屁呢?老娘跟恁拼了……”一边骂,一边冲着樊小兰生扑过去。
方一梅赶紧放走了花子,关上门,悄悄溜出人群,成功突围到了外面,由当事人转换成吃瓜群众的角色。
好险!方一梅走到娱乐室门口,心力交瘁地倒在一把椅子上。
“唉,恁咋惹着‘鬼难缠’了?”有人在身后问道。
方一梅回头一看,是张东臣满脸同情地在问她。
“谁是‘鬼难缠’?”方一梅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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