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时因为老李头家里穷,三十大几才娶上媳妇儿。他比老李婆大了十几岁,所以他和老母亲对老李婆百般宠溺,什么都舍不得让她干,硬生生把她娇惯成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
老李婆自恃是大小姐,所以她从不拾破烂,每天除了按时去伙房盛三餐饭,就是在院里闲逛,和人喷阔。逢集就去集市上买零嘴儿。
老李头就算如今瞎了,依然还是暖男一枚,疼着宠着自己的小媳妇儿,什么都依着老李婆。
不知道是怕金宝吵闹,影响了老李婆的睡眠质量,还是他也担心金宝小命的凶险,老李头英明的决定,金宝跟自己睡。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大家都懂的。
“俺夜里就将小金宝搂怀里,睁着眼睛睡觉呢”,老李头兴奋地夸功,觉得自己居功至伟,“夜里喂了三遍奶粉,又能吃又能睡,一点儿也不闹人。”
老李婆不干了,嚷嚷说:“恁个熊瞎子,夜里不是俺起来冲的奶粉吗?怎么都是恁的功劳?”
大家都笑劝道:“恁俩都功劳大大的,都立的特等功。”
方一梅拿过奶瓶用开水洗过,又烫了消消毒,仔细地教老李婆说:“俺婶子,恁得先倒水,按刻度倒一百毫升的水,再放四五勺奶粉,摇匀后,从奶嘴滴几滴到手背上看烫不烫,不烫了再给金宝喝。”
老李婆说:“好,俺记住了,俺也是养过娃的人。”
她一说这话,大家的心又提起来,悬在半空了。
金宝醒了,吮着小手指头,看着满屋的人,一点儿也不诧生。
“又尿了吗?”老李婆嘀咕说,上前去解捆在金宝的小毛毯上的小红带子,笨拙地解了半天。一梅看不下去,帮着解开。闻着一股异味,仔细一看,金宝是尿了,两腿之间,屁股上还有黄黄的屎印子。
应该是昨儿晚上屙的,老李婆眼神不好,没有擦干净。
一梅拿过暖水瓶,往一只脸盆里倒了些热水,试试水温正好,叫老李婆抱着金宝,仔细地把金宝的两腿之间和屁股洗洗干净,用一张新毛巾擦干水,换了一张尿不湿,轻柔、麻利地把金宝又重新包好。
屋子里的人齐声赞叹,老李婆笑笑说:“到底是城里人,讲究干净。”
大家都纷纷散了。
从此,老李婆的屋里热闹起来,院里的人每天早起都要自觉地先到她屋里打卡,探探金宝的吉凶。
这天早上,方一梅刚从老李婆屋里出来,就听见伙房里又吵开了。
“怼死你个秃孙,老娘不怕你!”这是厨子老冷的大嗓门。
“nn个腿,俺老张能怕恁个熊老娘们?”
张学友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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