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润被这位为人冷清的师弟瞧得有些不大自在,于是半解释半提醒道:“我瞧着怀玉夫子神情似乎不大对,你小心些。”
邵樾这才点了点头,“多谢。”又匆匆往大殿内行去。
无人知晓两人谈了什么,只知道那位被派来的小仙娥甘夏正要前往大殿内奉茶,被内里传来的声音吓得一个手抖,将手中端着的茶盏摔得粉碎。
敖润预感确实没错,白泽仙山发生的大事,是应在洛浮尘身上。大约是逆天改命抢回来的神魂总不得安稳,自晓水镇回来后洛浮尘初时还能抑制几分,后面竟直接陷入了沉睡。
花神昭泠来寻她的时候,才发现她躺在床上,微蜷着身子,若只看眉目,未瞧见额上时有汗珠淌落,便叫人真要以为洛浮尘只是太累睡着了。
花神自然知晓事情的严重性,对外一律只称洛浮尘突然有感,正在闭关修行,可有能糊弄住的便自然有没法糊弄住的。
怀玉便是这糊弄不住的一个,花神在厅中言明洛浮尘只是有感闭关,花神看着怀玉前一秒还乖乖应了,没再追究,下一秒便直接闯进了洛浮尘的卧寝内。
其实怀玉见着的此刻洛浮尘与花神眼中所见并无不同,可怀玉心内却突然蔓延起一股异样的情绪。
这种情绪与他以往所生成的情绪没有一分相似,胸口仿佛饱胀了一种酸酸的,温柔的,又好似生涩的情感。
这情绪来得十分突然迅猛却又陌生,对着九天十地数一数二的美人跟前没有过,对着从前不知他真面目的那帮子爱慕他的女仙没有过,对着十万年不变躺在他玉露宫中的洛浮尘也从未有过此种情绪。
可今日眼见着微蜷着身子昏睡的洛浮尘,不似以往受再重的伤也不会在人前倒下的她,他突然意识到,原来洛浮尘并非一往无前又坚不可摧,原来她也会这么柔弱的,毫无安全感的蜷成一团。
怀玉心中仿佛有堵墙,轰然倾塌,又高高攀出柔软的花茎藤蔓。
他下意识伸出袖子替她仔细擦了鬓边额角的汗珠,一边缓缓开口道:“阿尘身体不适这件事情不能让别人知晓。”语气不容置疑。
花神寻了把椅子坐下,见着怀玉如此慎重的姿态,心下反而放松了些许,径直袒露出心里的担忧:“短时间瞒下还好,可时间一久……”
“况且如果这样一直下去,我担心她的身体会扛不住。”
“她会没事的。”怀玉转头撇了一眼花神,眼神摄人,又很快恢复一贯姿态:“替我照顾好她。”
怀玉很明白洛浮尘昏睡后,诸多事情并不会就此暂缓停止,晓水镇一事过后,天上的那位也不会让她安稳在白泽山歇着。
这被洛浮尘带过一段时日的小娃娃,花神心想,还从未见过他如此小心翼翼的姿态,于是难得生出些许戏谑的心思,脸上却笑得端庄:“于情于理,我自然要照顾好她,却不知怀玉战神又是以什么身份来让我替你照顾好她?”
怀玉没有答话,走出去很快消失不见,与他一道从白泽山出走的还有邵樾。
花神轻笑一声,这小子虽然无趣,但对洛浮尘的事倒是上心,便姑且算作阿尘好人有好报?
白泽山看似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授课夫子暂时只有赤泽神君同花神昭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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