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深站在船边发呆,夜里的凉风吹的他遍体生寒,但是他却一直僵硬地站在原地。他与那人相识数十年,他本以为,自己会一直拥护着他往前行,虽然他一直告诫自己,他是君,自己是臣,但是今日,那把高高架立的刀落在自己的脖子上时,才知道,他真的是一个合格的储君了。
“主子,你已经站在这很久了。你身体还没完全好利索,你回船舱里吧。”
顾庭深微微咳嗽了一声,救下大伯一家,没想到却是牵起了他的旧疾,这旧疾来势汹汹啊。他抬头看着远处的月亮,一袭微风吹过,他不禁在心中感叹一句,夏天要来了。
裴天回到东宫的时候,天已大亮,他索性不回寝室,去了后花园,东宫后花园处,他让管家辟了一块地给他住花草树木,他换了一身便服,便一头扎进了进去,
与顾庭深的谈话到底是影响到了他,那话仿佛插到了他的心里,“那殿下下定决心,解决掉所有挡在你前面的人了吗?”
是啊,他知道他或许有些急了,世家和寒门之间千百年来的矛盾,不是他短时间可以解决掉的,但是,他不能不做,就算得罪京都所有盘根错节的世家,他也在所不惜,这大晋的烂根已经发臭了,官官相护,垄断朝政,这样的大晋交到他的手里,不去改变,大晋还能维持几年,父皇想做和事佬,可他裴天不想。
裴天拽出一串老根,狠狠地切断了它与主根的连接处。
“殿下,梅坊的人来传话。”下人来报。
裴天微愣,“让她进来。”
“殿下。”一个红衣女子对着裴天行礼道,
“起身。说吧。”
“是。主子让奴传话,梅坊就交给殿下了,主子会北上去凌云寺治疗旧疾。”说罢,便恭敬的退到了一边。
裴天怔愣的看着手中的烂根,他没想到,云竹竟然直接离开。
他不禁失笑,两人相交多年,或许这真的是最好的办法,他不能勉强他的挚友,起码现在不能。
良久。
“你退下吧,本宫知道了。”
女子起行礼离开,裴天看着清晨的一缕阳光洒过,一只鸟儿飞过,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有舍有得,方成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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