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吟香楼门面虽看上去颇为古朴,却不乏雅致,内景更是别有洞天,诸多曼妙少女身披蚕丝锦袍,搔首弄姿,所到之处皆是歌舞升平、琴箫唱和。
一双双芊芊玉手搭在元安的肩膀时,这才发现进错了场子,一旁的朱庆毕恭毕敬,又不好说些什么,更何况身为一个男人面对如此良辰美景怎有拒绝的道理,哪怕只是欣赏下这满园春色那也是极好。
二人跟着风韵犹存的老鸨上了二楼,来到一处半封闭的包厢,此时阔气的圆桌上已摆满了美酒佳肴。
半个月的路程中每日靠着军粮饱腹,这腹中早没了油水,如今看到这番场面,这肚子自然耐不住寂寞,元安倒也没有相互谦让,坐上桌伸手捞出一块排骨便送进了口中,正所谓唯有美食不可辜负。
看这狼吞虎咽之式可不像有钱人家的主,老鸨用手绢捂着嘴吱吱偷笑,朱庆使着眼色,一脸不悦。
这老鸨毕竟在这风月之地混了大半辈子,察言观色那可是吃饭的家伙,屁股一翘,溜溜出了包厢。
朱庆舔巴了下嘴搭话道:“少秋兄?”
“好吃,好吃...”元安清楚朱庆肯定有事相求,但此时可顾及不了与之交谈,毕竟填饱肚子才是正事。
见元安不想搭理,朱庆作罢,端起酒盅,一杯接一杯的灌入喉中,时不时望着楼下瞧上一眼来打发时间。
过了近两柱香的时间,元安擦了擦嘴,拍了两下撑鼓的肚子笑道:“朱兄真是厚道人,不知此番设宴是否有事相告?”
“少秋兄这是吃好了?”朱庆望着这一桌空碟甚是惊讶,如此瘦弱的身板内竟藏了一只饕餮。
“吃的极好,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朱兄若是事方可直言不讳,不用拐弯抹角。”
毕竟也是老爹属下的儿子,帮帮小忙那也是情理之中。
朱庆笑道:“少秋兄快人快语,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当朝吏部尚书前不久一纸奏书,将礼部与户部这些年来结党徇私,贪污受贿之事全部上奏给了圣上,惹得朝堂上下轩然大波,我爹虽为下属却也担心尚书安慰,所以想请一位武功高强之人,暗中保护尚书大人的安全。”
“你爹和尚书大人的交情很好?”
朱庆端起酒盅一饮而下,沉声说道:“少秋兄有所不知,我朱家能有今天,全凭尚书大人一路扶持,若是能为尚书大人效犬马之劳,我们朱家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元安二话没说端起酒:“朱兄义薄云天,少秋佩服,这个忙我帮定了,但你这招人的法子着实有些唐突。”
“这也是无奈之举,还好遇到了少秋兄。”
二人碰着杯将酒喝了下去,毕竟元安听到这样的要求,自然不会拒绝,也不能拒绝,且不说吏部尚书是自己老爹,光是凭朱庆这番慷慨激昂的言辞,也证明了他们朱家是有情有义之人,很合自己的口味。
随后聊的甚是开心,不知多少酒已灌入了腹中,朱庆似醉如痴,不久便趴在桌上睡了过去,元安面色发红,一副半醉半醒的样子,端着酒杯风言乱语,将自己曾经在赛场叱咤风云的事迹都一一吐了出来,什么KO,金腰带,此时在这里听着还真是新鲜。
片刻,一位年迈的老者踢开了房门走了进来,一身白衣,一袭白发,看似仙风道骨,但这身材却是孔武有力,像是位练家子。
“你这小儿能否声音小些,老夫这酒都让你吵得没法喝了。”老者坐在元安怒拍桌案。
元安瞟了一眼,醉熏熏晃着手指道:“劳资爱说什么说什么,爱多大声就多大声,你这糟老头子,别以为穿成翩翩君子就可以当圣人了,啥也不是。”
老者吹着胡子气的牙根痒痒,从怀中掏出一颗黑色丹药以极快的身手捏住元安下巴,掰开嘴将药丸吞入喉中。
元安咳嗽了两声,发红的脸颊的竟逐渐恢复了正常,敲了两下自己的脑瓜想起刚才的胡言乱语,皱着脸狠拍自己嘴巴。
“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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