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带着它做什么?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是不是穆荣那边有什么动静?”
那灰衣男子拍掉他的手,将怀里的东西交给他,低声说道:“我知道穆荣要在冀州动手,就跟着他们的人跟踪过来了,他们有好几个计划,这一个我到后来才知晓,就忙着赶过来,谁知正好碰上魏琰。”
“渔阳镇,是你动的手脚?”穆诚问道。
“算是,本来他们打算服毒自杀引起混乱,然后趁机烧掉粮仓、屠繆全镇之人,这样即有正当理由抓你,也可以使瘟疫灭绝。我只是提前了一点,死得那两个人不是什么好人,只是没想到会连累了兮儿。”想到这里,商济的眼神黯了下来。
“你可真是冒险,到了冀州也不露面,魏琰知不知道你的身份?还有这是什么?”穆诚看了看手中的卷轴,问道。
“他不知,也来不及细问,我只说来救你,手上的东西你收好,我送你到了下个小镇再详说,先出发吧,大家都还急需修整!”
“等一下。”穆诚叫住了商济前行的脚步,沉思了片刻,复又说道:“芫兮很挂念你,你要不要让她知道?”
商济浑身一怔,双手握紧了拳头,随即又慢慢地松开,眼神有些飘忽,轻声说道:“算了,大事还没有办完,先不要告诉她!走吧,赶路要紧!”
穆诚望着他的背影,还想说些什么,到底还是沉默了,他想让他跟他们一起回阜城,他想让他不要一个人冒险,他想告诉他自己和芫兮都很担心他,可是任何的言语都很苍白,商济要是执拗起来,除了顺着他的决定,真是别无他法。
穆诚上了马车,看着芫兮盯着手上的匕首发呆,血迹已经被擦拭干净,露出了银白色的光芒。他将匕首拿过来收好,然后轻轻搂过她的肩膀,吻了吻她的秀发。
“阿芫,你真勇敢,简直令人刮目相看。”
芫兮突然环住他的腰,小声地啜泣起来,刚才还是吓坏她了,一颗心始终提到嗓子眼,在此刻才完全放松下来。穆诚一边抚摸着她因哭泣而颤抖的背,一边柔声安慰道:“吓着了吧,别怕,都过去了!”
怀里的人却拼命摇了摇头,哽咽着说道:“我是怕,是怕你受伤,不过还好没事,还好。”
穆诚收紧了双手,两个人就这样紧紧相拥,不断地索取着身上的温暖来安抚彼此。风声渐渐变小,飞驰的骏马在山林中奔跑,终于在天亮之前找到了栖息之所。
经过一夜的折腾,穆诚安排一行人在客栈休息,这里离阜城不过百余里,墨深已经派了人前来接应,医官给受伤的人员包扎好伤口,只是凝香却依旧昏迷不醒。
芫兮坐在榻前,轻轻摇了摇她的手臂,低声唤道:“凝香、凝香,你听得到吗?”凝香却如睡着一般毫无反应,只有鼻翼间还残存着微弱的呼吸。
“医官,还有什么办法?”穆诚沉声问道。
“回王爷,郡主中毒太深,下官已用了针配好药,剩下的就看郡主的意志了,可让亲近之人多与她说说话,帮助她恢复清明。”那医官垂首恭敬道。
“下去吧!”穆诚紧锁眉头,朝那人挥了挥手。
芫兮从榻前站起身来,看着往日神采飞扬的凝香此刻却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心里十分酸楚。“阿诚,怎么办?”
穆诚摸了摸她的头,面色凝重又满是愧疚,眉头也皱得更深了,都怪自己一时大意,让她陷入险境,现在唯有按照医官的办法,用尽全力地唤醒她。
商济见芫兮掉下泪来,忍不住心里一紧,又见穆诚愁云满面地看着榻上的凝香不说话,于是急忙上前道:“兮。。。芫兮姑娘,在下昨夜给她施过针,并非全无反应,你们也不用太悲观了。”
芫兮才发现屋子里还站着一个人,好奇地上下打量一番,一身灰衣,面容肃静,只是那双眼睛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对了,这是昨夜救他们的人。她擦了擦眼泪朝着穆诚问道:“阿诚,这位是?”
穆诚回头望了一眼商济,对上他晦暗不明的眼神,不知道如何开口,只是模棱两可地说道:“这是以前的旧友,昨夜救过我们的。”
商济听了嘴角微微上扬,眼神变得十分温柔,芫兮一时有些晃神,仿佛看见了昔日师傅的影子,忍不住脱口而出:“师傅!”
穆诚和商济都愣住了,以为芫兮觉察到了端倪。昔日朝夕相处的人,想要伪装总是那么不容易,穆诚看了一眼商济,想着要不直接告诉芫兮好了,也好让她安心。
这时,却听到芫兮又说道:“不好意思,刚刚失礼了,你的眼神特别像我师傅,只是我师傅从来不会在我面前伪装的。请问公子如何称呼?”
听见芫兮如此说,穆诚打消了直接说穿的念头,毕竟现在不是好时机,又瞥见商济眼神一黯,似乎挣扎了很久,才垂下眼睑行礼道:“在下济川,姑娘客气了!”
“济川?”
“济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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