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稀疏的阳光洒在禧月阁的廊檐上,这时只听得屋内芫兮猛然从梦中惊醒,大声喊道:“师傅!”
穆诚原本抱着她的手僵了又僵,温柔的脸上顿时乌云密布,盯着芫兮惊魂未定的神情,冷冷地说道:“你在说什么?”
芫兮揉了揉惺忪的眼眸,似乎还未从梦中缓过神来,伸出手摸了摸穆诚阴沉沉的面容,茫然问道:“穆诚?你怎么来了?”
看着芫兮清澈又无辜的眼神,穆诚无奈地抓起她的柔荑重重地咬了一口,不满地怨道:“你说呢?真想把你揣起来,免得你瞎胡闹!”
手背传来的疼痛让芫兮清醒了一些,想起昨日在王府的一切,又望了望穆诚幽怨又心疼的眼神,知道是他想办法救了自己和师傅,心里满是愧疚,于是撑起身子坐起来用手环住他的腰,靠在他怀里柔声说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下次不会了!”
穆诚叹了一口气,胸口憋着的怒火和怨气仿佛一下子烟消云散了,只要她平安一切都好,还计较那么多白白浪费了光阴。他点了点芫兮的鼻头,随即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秀发,温和地说道:“阿芫,你现在不是一个人,我们已经融为一体了,你的命就是我的命,不要让我担心好吗?”
“嗯。”芫兮埋首压住将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声音有些哽咽,她何其有幸才能遇上这么疼爱她的人,而她又为穆诚做了什么呢?她的心阵阵抽痛,她终于明白为了一个人的心疼而心疼是什么感觉!
穆诚吻了吻她的额头,手指划过她湿润的眼角,轻声说道:“乖,没事了,折腾了一夜,我们先起来吃点东西吧!”
随后吩咐丫鬟们进来伺候,两人梳洗完毕后,穆诚牵着芫兮的小手往后面的修竹院走去。
此时走廊两侧盛开的金桂香气袭人,不时从树上飘落的金黄色小花点缀着湿润的草地,混着晶莹的露水调皮地躲进了泥土里。芫兮觉得甚是可惜,不自觉地走到桂花树下,用手接住飘落下的花瓣,放到鼻尖轻轻嗅了嗅,迎着和煦的轻风微笑着说道:“八月桂花湿零落,怎舍空山留孤香?这些桂花真是可惜了,穆诚,我等会可以取一些吗?”
穆诚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将其轻轻揽进怀里,温柔的嗓音中带着些许无奈,明朗的笑容里藏着点点魅惑,只听得他轻声说道:“傻瓜,你是这儿的女主人,就连我身上的每一寸都是你的,你说能不能,嗯?”
温润的气息靠近耳边,层层蜜色染上了如玉的肌肤,芫兮不好意思地扭过头往前快步走去,零碎的脚步撩起藕荷色的裙摆,身后留下一串串清脆的环佩声。
穆诚望着她仓促逃走的背影,轻笑着摇了摇头,紧跟着脚步走进了修竹院。
修竹院位于禧月阁后面,一面紧紧靠着山壁,到处种满了紫竹,一条长长的走廊从禧月阁绕到门口。
修竹院内,一间紫竹搭起的竹屋立于眼前,只见紫衣带着丫鬟们将早膳一一布置好。自从自家公子上次从城外回来,阴沉的脸色好不容易有了好转,他得尽心尽力伺候好这位未来的女主人,甚至巴不得公子立马娶进门,他也好松一口气,再也不用过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这时,穆诚握着芫兮的手走了进来,紫衣见了忙上前行礼道:“公子,都准备好了!”
“恩,好。”
紫衣见了许久未见的芫兮,连忙上前笑着说道:“芫兮姑娘,哦,不对,应该叫庄主夫人了,好久不见,紫衣可随时盼着您呢!”
紫衣这没头没脑的傻笑模样,一脸热忱又直接的神情,让芫兮好笑又无奈,“紫衣,好久不见,你还是叫我芫兮好了,听着不别扭!”
还未等紫衣开口说话,穆诚就转过身轻轻捏了捏芫兮的脸颊,佯装生气地说道:“哪里别扭了?不想嫁给我还想嫁给谁去,嗯?”
紫衣见了偷偷一笑,挥挥手让周围抿着嘴角的丫鬟们下去,咳嗽了两声继而说道:“公子,我去看看商公子和凝香郡主过来没?”
“不用了,我们到了!”紫衣回过头就望见竹楼门口,站着脸色苍白的商济和满眼戏谑的凝香,于是上前行礼道:“见过商公子、凝香郡主。”
望着两人的神情,紫衣心里叹了口气,此地不宜久留,算了先溜为妙,于是朝着众人行礼退了下去。
一路走到禧月阁,紫衣好不容易舒了口气,就瞧见迎面大步走来的墨深。看着紫衣眉头紧锁,长吁短叹地样子,上前拍了拍他的额头,好奇地问道:“怎么了?不就是弄个早膳,怎么唉声叹气的?”
“你说咱们公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又把商公子带进了山庄,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紫衣又是摇头又是叹气,仰着头靠坐在右侧的廊柱上,他真是觉得太复杂了,要是他才没有这么大度,这得多累啊!
墨深拄着长剑端坐一侧,眼睛望向远处绵延的青山,沉声说道:“这谁添堵还不一定呢?不过是公子想要两全其美罢了,毕竟多年的知己之情怎么能轻易舍下?”
“可能吗?唉,太伤脑筋了,墨深,以后你千万不要和我喜欢上同一个姑娘,不然我会纠结死的。”紫衣撇了撇嘴,沉重地拍了拍墨深宽阔的肩膀,愁容满面地说道。
墨深眼神一凝,而后不经意地拿开他的胳膊,低沉地声音悠悠传来,“放心吧,永远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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