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颜沫走进偏殿的时候,地上又是一片狼藉。自从天牢被放出来,看着梦影生命垂危,穆荣的喜怒无常,一步步地从最初的胆战心惊到现在的镇定自若,她一心记挂着梦影的伤势,这个不顾一切护她周全的女子。
眼见着穆荣负手站在窗前,眉头紧锁地望着远方,梦影闭着双眼静静地躺在榻上,还好,至少还算平静。吴颜沫跪下行了礼,见穆荣没有理会她,于是走到梦影身边坐下,轻轻地摇着她的手,微笑着看着她苍白的脸,暗藏不住眼里的疼惜。
梦影微微睁开眼,左手被柔软地轻轻握住,她知道那是颜沫,只有她才会如此温柔。
“你回来啦?累吗?”
吴颜沫看着她摇了摇头,然后拍了拍她的手让其安心,复又从书案上拿出纸笔写道:“王爷,有人可以救梦影。”随后跪在穆荣身旁,将手中的纸条托起呈给他。
穆荣斜眼一撇,随后眼神一凝,俯下身重重地抓住她的手臂,急切地问道:“什么意思?”
吴颜沫忍着剧痛,皱着眉头挣扎着,随后穆荣放开了她,不耐烦地说道:“写清楚!”
梦影躺在榻上只恨自己没有力气,心中一着急,复又重重地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吐在了地上。
“影儿!”穆荣连忙扶起她靠在自己身上,将真气慢慢注入她的体内,见脸色有些缓和,随即用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这时,吴颜沫将写好的字条交给穆荣,只见他望了一眼,沉声说道:“去把她带进来!”
芫兮在门口等了大约半个时辰,心里七上八下的,这是唯一能进入王府的机会,她不能放弃,也不知道吴颜沫那边怎么样了?
正想着,只见吴颜沫走了出来,将手中的腰牌拿给门房看了看,随后示意芫兮跟着她进去。
踏进角门,紧跟着吴颜沫的脚步,不经意间抬眼望去,层层叠叠的楼宇,繁花丛生的院落,曲曲折折的走廊,幽深许许的水榭,还有来来往往的丫鬟,衣着上品,容貌俏丽,这荣王府果然不同凡响。
芫兮跟着吴颜沫绕过一个假山,来到了一个偏僻的院落,与先前经过的殿宇不同,这个院子非常小,里面也没有种任何花草,院中只有一棵高大的梧桐树,几片微黄的树叶飘落在青石地面上,三间小小的木屋,窗台上摆着一盆枯萎的昙花。芫兮一进院子,就觉得寒气逼人,如此重病之人怎么能住在这里?
走进屋内,吴颜沫拉着她跪了下来。芫兮见穆荣坐在榻边,手里抱着正是当日护住吴颜沫的那位姑娘,此刻她面色苍白,呼吸羸弱,双眼轻微阖着,与那日街上的气势简直判若两人,看这情形应该是受了重伤。
穆荣见她们俩进来,于是小心地扶着梦影躺下,又将薄衾给她轻轻盖好。随后转过身来,盯着芫兮冷笑道:“你真是胆大,敢自己送上门来,这穆诚算还有些眼光!”
芫兮有些吃惊,听这口气,难道穆荣认得自己?于是她不由抬头问道:“王爷怎么会认识我?”
“呵,你以为王府随便一个人都能进来吗?你说你有办法救人,我姑且让你一试,如任何有差池,穆诚也救不了你!”
芫兮只感觉背上一阵阴冷,手心直冒冷汗,她医术草草哪会救治这么重的病人?本想着先来打探一番再作打算,如今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她站起身来探了探梦影的脉象,虚泛无力,若有若无,没想到受这么重的伤,若不是这千年灵芝和人参把命吊着,恐怕活不过十日!这可如何是好,穆荣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况且人命关天,岂非儿戏。芫兮想了想,朝着穆荣跪下说道:“王爷请恕罪,芫兮医术有限,真正高明的乃是林罗国凝香郡主,她熟通医理,且有异方,王爷可派人去请她,说不定这位姑娘尚有一线希望。”
穆荣阴鸷的双眼扫过她的头顶,随后恶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说道:“你在戏耍本王吗?”
“你不相信就算了,眼睁睁看着她死好了!”芫兮胀红着脸,喘着气大声地说道。
“来人,将她给本王拖下去关起来!”
“你。。。。。。”说着芫兮就被两个粗壮的侍卫押了下去,吴颜沫一脸焦急地跪下抓住穆荣的衣角,眼泪婆娑地抬头望着他,这可是救梦影的最后的办法!
“把她也给本王拖下去!”穆荣紧握双拳不耐烦地吩咐道,他就不信这世间还有他穆荣办不到的事!
这时,从门口走进一个高个的侍卫,在他耳边说了几句,穆荣阴沉的脸色渐渐有些缓和,随即挥挥手示意先下去。又走到梦影榻前坐下,抓住她的手温和说道:“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你先安心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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