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丫鬟琴鸾手里拿着一个长长的布帛走了进来,然后将布帛轻轻地放在案桌上,随后又将四周窗户的帘子全部放下,顿时屋内暗了起来。
芫兮不解地问道:“沫姐姐,这是为何?”
只见吴颜沫将布帛解开,然后取出绣品铺在绣架上,缓缓地将绣品徐徐展开,只见远处青山朦胧,几只仙鹤或立或卧于一株奇松下,针法一流,栩栩如生,确实是上好之品,但是也不至于世间罕见。
芫兮一脸疑惑,只见吴颜沫轻声说道:“继续看。”这时绣布散发出阵阵香味,芫兮感觉有些飘忽,眼神开始迷离,松下的仙鹤似乎开始舞动,青山上仙云仿佛正在缭绕。芫兮有些吃惊,使劲揉了揉眼睛,只见绣布上仙鹤未动,青山依旧,又是最初的模样。这?这怎么?怎么和师傅使用的弥香针法如出一辙?师傅!芫兮回过神来,一把抓住吴颜沫的手,急切地问道:“姐姐,这幅珍品是从何处得来?”
吴颜沫有些吃惊,看着芫兮急切的神态,连忙问道:“芫兮,你怎么了?”
芫兮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忙松开了手。师傅最不喜欢接触世人,万万不可道出缘由。只得收敛心神,勉强笑道:“对不起,是芫兮失礼了,只是芫兮太过惊讶,羡艳此等高超技艺,故问来处。”
见芫兮已恢复神态,吴颜沫松了一口气,一边将绣品卷好包入布帛中,一边说道:“这是爹爹生意上的异族客人所带来的,本欲是进贡之品,但我看了很喜欢,求着爹爹买了下来,我知道你喜欢绣品,故请你前来欣赏。”
“异族客人?”芫兮疑惑问道,想起了清晨树林中遇到的那一行人。
“恩,自从上次暮云山庄的穆庄主与爹结识以后,就牵线了关外异族云商的生意往来。我记得儿时我们家也去关外做过生意,但是不知为何,这十来年却断了联系,最近异族商人似乎在洛阳城多了起来。”
“暮云山庄和异族云商有往来吗?”
“你不知道吗?暮云山庄在关外一直是异族云商的座上宾,关外的很多货物都是通过暮云山庄来到中原的。这两年暮云山庄来到中原,可能也把异族云商也带进来了吧!”
“沫姐姐,芫兮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姐姐能否帮忙?”芫兮行礼道。
“何事?”吴颜沫见芫兮郑重其事,忙将她扶起身来。
“不知姐姐能否帮我引荐这幅绣品的异族云商,我想见识一下。”
吴颜沫想着芫兮一向爱惜绣品,必定是想结交结交,增长自身技艺。“好,待我问过父亲,我们约一个时间见见。”
从秦府出来,芫兮一路上琢磨着:“异族云商,暮云山庄,师傅的阵法,这些到底有什么联系?师傅也去了关外,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日后,城西最好的酒楼上,芫兮正等待着前来的客人,昨日沫姐姐派人捎来消息,说酉时约在凤鸣楼相见。这时楼间一阵阵脚步声传来,“芫兮?”听见吴颜沫的声音,芫兮忙起身相迎。只见沫姐姐身后跟着两位公子,一位绫罗绸缎,举止风流,一位清新雅素,静默不语。
来人拱手道:“早就听说洛阳城里有一位绣艺卓越的女子,今日有幸相见,果然不同凡响。”只见那位说话者穿着与中原人无异,口音也听不出来差别,但眉眼却不似中原人士。
芫兮满腹疑惑,依礼回道:“阁下谬赞了,是芫兮冒昧打扰,今日托秦夫人的福得以拜见,实乃有幸,只因绣品所爱,希望有幸结识高人指点一二。”
只见那人哈哈笑道:“芫兮姑娘客气了,鄙人不过是一介商人,要说绣品出处,实在是月前幸得一位刺绣仙人来到府中,才让绣品大放光彩。”
芫兮将上好的陈酿倒入杯中,举起酒杯朝他说道:“不知贵客说的这个刺绣大仙在何处,芫兮也好拜访拜访。”
“远在天边,尽在眼前!”只见那人朝身旁一指,只见身旁身着白衣之人手微微一抖,险些将酒洒了出来。芫兮望着这位白衣公子,只见那人直直地坐着,看着杯中酒,始终低着头不言语。
芫兮将杯中酒敬向白衣公子:“芫兮有幸,得见前辈高人,芫兮敬前辈一杯。”说着将手中酒一饮而尽。只见那人此时微微抬眼,复又撇开,并未动杯中之酒,只是紧紧地握住了酒杯。
“不知前辈是否会用弥香针法?”芫兮问道
“会。”那人良久沉沉答道。
“不知师承何人?”芫兮复又问道。
“不便相告。”那人一脸拒绝,似乎如坐针毡。芫兮见这位白衣公子似乎不好说话,心中难免有些失望,也不知道师傅与他有没有联系?
一顿饭下来,芫兮并未问到自己想要的,心里未免有些惆怅。送走客人和沫姐姐,芫兮一个人走在月色下,刚刚的杯中酒似乎有些后劲,步履有些不稳,准备靠着柳树下的石阶上休息一会。谁知后颈突然一痛,被人扛起塞进马车,不知到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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