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她才发现,这房里仿佛是好几日未有人住过,说不上结了多少灰尘,但随手摸一下竟也是一层灰。
阿诺从善如流的坐了,嫣然一笑道:“我这不是听说你生病了,所以来看看你,你这怎么成了这般模样,之前照顾你的那个白衣公子呢?怎不见他?”
“白衣公子?什么白衣公子?”
鸳儿为二人上了盏茶,阿诺拿起茶盏闷头就喝了一口,闷闷道:“就是那个宛若谪仙的白衣公子,说是你的朋友,不准我进屋探视你,还把下人都挡在了鹤归院外,当时我觉着他也不是个什么坏人,也就随他去了,现在想想真不该听他的,你看你这了都有多少天没打整了,再过几日都要成盘丝洞了。”
白羽一头雾水,但是也明白个七七八八,只是这白衣公子是谁,她还真想不出来,莫非是那个一直暗中帮她的仙友,想必这仙药就是他留下的吧?
她莞尔一笑道:“你就这样把我丢给那位白衣公子,万一他是采花大盗要该如何?”
“不会不会,如果他是采花大盗,那这采花大盗估摸着还来不及出手,想主动献身的良家妇女们都要排到城墙根儿了,定是要多少有多少。你可不知,那公子长得真是红颜祸水,能迷倒众生一片。”
白羽摇头笑笑:“还好对方是个正人君子,要是采花大盗,我这一身清白,可谓是毁在大小姐手上了。”
“那可不一定,我觉着这少年郎对姑娘可是十分在意的,还阿羽阿羽的叫着,可亲着呢,我都没这么叫过。”
白羽莞尔一笑道:“抵不过是个称呼,你又何必在意,你也随他叫我阿羽便是。”
“真的?”阿诺高兴的连连叫了几声阿羽,连连说道:“还是阿羽最好。”
白羽见她难得如此高兴,也未多说什么,由得她高兴,只是这姑娘高兴的过了头,拉着白羽就开始盛装打扮,华丽的衣裙换了一套又一套,闹得白羽有些疲累。
朦朦胧胧中她觉着脸上仿佛有羽毛抚过,就像当初在风兰谷中,她最喜欢躲在角落里午睡,每每她睡得深沉,就会不自觉的化作了原身。然而每次都被墨华瞧见,就拿着她的尾巴搔她痒痒。导致白羽总是觉着自己身上长了双墨华的眼睛,上哪儿都能被发现。
“好了。”
阿诺忙来忙去弄了好一会儿,桌上一片花花绿绿颇为狼藉,她拍拍玉手,将铜镜在白羽面前一放,笑道:“阿羽,你看如何?”
白羽浓密细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抬眼间,她已瞧见镜中女子,那美目含春,柳眉细长,脂粉浓厚,特别是脸颊的两片绯红醒目的尤为独特。
一直站在一旁的鸳儿终究是忍不住了,憋笑的差点儿岔了气,她轻声道:“小姐,白姑娘天人之姿,被小姐这么一画,美则美矣,就是白姑娘的仙姿都被埋没了。”
阿诺饮了口茶,望着自己的作品得意道:“最近阿羽的桃花太旺,且都是些俊俏公子,一个说是阿羽的朋友,一个自称是阿羽的表哥,我这不是担心阿羽被骗嘛,也只能出此下策,免得阿羽又怪我不替她挡登徒子了。”
表哥?她何时又冒出个表哥?
仿佛她睡了几日,天都要变了。
其实阿诺这妆化的很妙,拆开来看,每一部分都是精致完美,可这放在一张脸上,又似乎哪里不协调,给人一种完美过头的奇怪之感。
素日里白羽甚少装扮,多是一头长发披肩,偶尔描个眉,装点个唇妆,倘若让她一人做这么多,可是做不来的。
她欣赏的看着阿诺,倘若凡间没有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规矩,阿诺会不会也是名扬天下,四处游历的才俊?而不是只在府中指点戏文,绣朵梅花。
闹了许久,夕阳已渐渐沉了,天上飘着几朵雪花,为前来赴宴的人们添了几分风雅。
阿诺和白羽匆匆赶到蓦回斋时,宴会已经开始,数十位舞姬身着明纱水袖,轻歌曼舞,各个曼妙之姿。
桌上鲜果珍馐,玉樽美酒样样皆有,宾客你来我往,谈笑甚欢。
这不禁让白羽觉得,此番陈锦誉准备的宴会甚好,盛大却不奢华,宴会多了些烟火气,也多了丝人情味,毫不亚于书中所描述的天宫盛宴。
她们东躲西藏的绕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刚要舒口气,不料被城主逮个正着。
“诺儿,又去何处胡闹了?也不知道时间,现下宴会都开始了,赶快给在座的叔伯赔个不是,方才为了等你,耽搁了好一阵子才开始。”
闻言,阿诺利落大方的站起身来,对着众人举杯道:“今日家父设宴,诺儿不该因小事扰了叔叔伯伯的雅兴,在此诺儿自罚一杯。”说罢,便将手中玉樽中的酒水饮尽。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