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为万物苍生之母,创人间万世,孕育大地生灵。可苍邪认为,人有七情六欲,更有贪、嗔、痴、偷盗、Yin欲、妄语、两舌、恶口、绮语、杀生,此番十恶积怨不散,渗入地底,化作恶灵,有朝一日必为大患。故而苍邪欲将还未成型的人界毁去,避免祸患无穷。”
“女娲不忍亲手所创的心血毁于一旦,前去谛炎宫中长跪不起,而谛炎感念上天有好生之德,自己又是三界至尊,无法看着自己的同胞兄弟妄造杀孽,便多番劝阻苍邪。可苍邪大阵已成,无法停滞,与谛炎二人大战于沧澜海,一时九重天上神宫半数毁去,险些殃及人界。”
“谛炎见无法劝苍邪回头,便欲先将苍邪封印,往后再做打算。苍邪一半元神融在阵中,渐渐无力抵抗,在谛炎将其封印之际,苍邪出乎意料的用另一半元神祭了神界镇界之物南溟钟,设下太古禁咒,钟声响彻天地。”
“而谛炎与苍邪本是同根,苍邪陨落,谛炎也受重创,他将苍邪灵体献祭大阵,可阵法之威毁天灭地,生生在三界中扯开一个口子,不断以戾气吸食三界之物。幸而苍邪虽死神魄犹在,太古之神的神魄最为纯净,是天地灵气炼化。谛炎将其神魄化为阵眼投入裂口,填补裂痕,可是裂痕形成的空间巨大,无法填满,谛炎便将其镇压在三界交汇处,数万年后,谛炎殉世,这空间戾气枯竭便形成了这幽冥司。”
小白望着草海深处,神思仿佛飘回了太古,而一旁坐着的墨翎一摇一晃的打着瞌睡,眼睛几乎快要合上。
她大大的打了个哈欠,嘟囔道:“小白,你讲的怎么和背书一样。”
“我的记忆还未苏醒,是否属实我也全然不知,如今除了背出来,你以为我还能给你情景再现?”
“的确可能性比较小。不过小白,苍邪究竟设下过什么诅咒。”
“应当是:双生出,天地薨。”
墨翎小嘴惊的快要能塞下一个鸡蛋,心里不由的惊叹这苍邪好胆量,竟敢设下这等灭世之咒,但是现下三界中人俱是活的逍遥自在,怎么看都不像被设下诅咒的形容。
“那这么多年,神界出现过双生子么?”
小白不答,两只爪子在地上刨了刨土,恨不得把墨翎给埋了。
“哦,对,瞧我这记性,小白失忆了,不过苍邪太过恨绝,他所说双生子究竟是何种双生,神族,还是魔族?人族脉系太过庞大暂且不用考虑,但现下想想,当真从未听说过仙妖魔中有双生降世,当初我还以为我们狐族和人界的狐狸本质上的不同,就在于我们一次只能生一只狐狸崽子,而人界的一生就生一窝,原是大家都不敢生啊。”
墨翎长吁短叹一番,又疑道:“可双生也有很多种,比如连体,双头……”
墨翎越说越起劲,以前在风兰谷也未有这般多话,许是经历过一番生死,终觉得三界这么大,还有许多事她不知晓,故而种种都想与小白探讨一番。
小白煞有其事地摸摸下巴,却摸了个空,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支吾道:“兴许之前我也好生思考过这个问题,现在一提及此事,我就觉着心跳的厉害。”
墨翎咯咯笑道:“小白,你若是双生,也是个双黄蛋。”
小白一脸不悦,墨翎深知说错了话,轻咳两声话锋一转:“你方才说谛炎把苍邪的神魄化作阵眼镇压大阵,听闻太古神族乃至善之灵,纵使魔化,神魄依然是纯净之体,而拥有神魄者仅有五位至高者,谛炎神魄早已消散,女娲、伏羲的神魄在上古时期就化作万物生灵,而帝俊化作沧澜海中一岛,唯有苍邪未有记载,莫非幽冥泉泉眼就是苍邪的神魄所化,故而湖水才会如此清澈透明?”
“嗯,我也如斯所想,倘若它是神魄,终归是有灵性,它想要避着我们也是轻而易举。”
“那该何处去寻?”
墨翎话音刚落,草海上泛起青绿色幽光点点,仿佛萤火虫飞舞在空中。
此时萤火缓缓汇聚一团在草海中心浮出一口井,后方立了一块石碑。
碑上上写道:万万幽冥载,只等有缘人。
墨翎看出这是之前在晚阳山下见过的那口枯井,井上的古老印记与之前的一模一样。
墨翎与小白相视一眼,纵身一跃,站立在古井石壁上,她凝视着碑上苍劲有力的刻纹,转头问小白:“莫非我们就是有缘人?”
小白呼扇着翅膀,立在石碑上:“你莫要问我,我不知,不过这井中确实有一汪泉,应是幽冥泉。”
墨翎低头望着井中平缓涌出的泉水,清澈的几乎可以映出她的模样:“那我是喝,还是不喝?”
“这要看你是想活,还是不活。不过,你可记得涟溪说的,喝过幽冥泉之人,你将再也无踏出幽冥司的一日。”
说完小白则背过身去不再看她,留给她一点时间思考,不过小白惊异的发现石碑后面还有两行字,他飞身细看,写道:因果非天定,有得必有失。
小白方想告知墨翎,抬首间她已喝下幽冥泉,并且将装忘忧酒的瓶子倒空,一边咕噜咕噜装着泉水,一边自言自语道:“给涟溪装点,可能用得到。”
小白扶额,让墨翎看石碑背面的字,墨翎笑笑道:“我最不喜参悟这些道理,大概我命该如此,不过,忘忧酒都有相生相克的解药,兴许幽冥泉也有,所以,我们去找血河尽头吧,或许还有办法。”
遂墨翎抱着小白离开了草海,唯留幽冥泉井中泉水叮咚,缓缓的淹没在湖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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