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搭理墨翎,找了个舒适的方式继续躺在墨翎怀中,侧头望向花海,轻声道:“这是溟泣花海,血河的来源。”
墨翎一惊,来源,却不是源头。
“这么说,血河的尽头快到了?”
“不,这只是血色的源头快到了,血河的上游是沧澜水。”
他的声音依旧清冷,没有一丝波澜,仿佛是两个陌生人最枯燥的一问一答,说完便安静的有些可怕。
墨翎也没想过源头会这么快能找到,尽管如此,却还是有一点淡淡的失落。
“无妨,继续找,总有一天能找到。”
她把鸾鸟放在地上,他小小巧巧的有些可爱,看起来应是一个雏儿,可一副看不出表情的模样,颇有些老气横秋。
都说这万物生灵幼小之时均是可爱之像,故而让人有保护的冲动,不过,长大之后模样如何,就只能各凭本事了。
墨翎看着他,突然觉着如果将他喂养在身边,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待他长大之后驯为坐骑,可能会比大哥的讹兽还要威武几分。
墨翎想着不由的会心一笑,把弄着戒指,想从中拿出点吃食给他,可那鸟轻蔑的瞟了她一眼,冷笑道:“幽冥司的食物对我没用,你别白费功夫了。”
“那你能吃什么?”
“血,比如说你的血。”
墨翎闻言一凛,连忙退后两步道:“你你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竟以血为食?”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大概是凤凰,总之你若见不得我死,就喂我半壶你的血。”那鸟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墨翎气愤的咬了口手中正准备喂他的窝头,朗声道:“你既然对这里如此熟悉,想必也不需要我了,我本不该偷你出来,倘若你想要回去便原路返回吧,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就此别过。”
墨翎生气的踏出几步,头也不回,突然那只鸟浑身大震,一道道金光禁制将他锁牢。
墨翎大骇,连忙跑去将他抱起,只见金光逐渐聚拢在他的右脚踝上,玄黑色铁链仿佛嵌在肉里,而他羽毛上的黑色纹路一点点褪色直至消失。
祝灵锁,为什么会有这么强大的禁制?
“喂,你没事吧?”
那鸟摇摇头,正欲说话,张口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墨翎噗呲一笑:“谁叫你这么不讨喜,都说这恶人自有天收,看来是你触发了禁制,这老天都要把你锁起来”
见墨翎笑的开心,那鸟倒是很不爽的把头撇去一边。
“我曾听三清道主讲经,自太古以来除人界之灵入六道轮回,仙妖魔界元神受到天佑,除非在人界转世历劫,亦或破碎陨落,则不会轻易转生。你这只小东西比我了解幽冥司,想必是带有记忆,而元神微弱也可能是曾经严重受损过,才归于零点。你并非新生雏儿,而是重生之体,我猜的可对?只是这祝灵锁锁罪无可恕之元神,为何会出现在你这里?”
话落,墨翎自顾自的思考起来,并未发现鸟儿不易察觉的一震,眸光凌厉起来。
他的确不是新生,他重来就没有陨落,一直都活着,生生世世受禁锢之苦。
“喂,你有名字么?”墨翎问,可那鸟不理她,把头侧的更甚。
“你也太气小了,我仅不过猜了猜你的来历,就气成这样。哎,如今我也没法替你解开祝灵锁,你又总要有个名字。”
墨翎大眼眨巴眨巴的望着河中盛开的溟泣花,莞尔一笑道:“你看这溟泣花出淤泥而不染,浊清涟而不妖,同你的气质很像,你以后便叫小白吧,朗朗上口,不错不错,”
墨翎很满意这个名字,而小白却是一惊,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他以为她念出那句话会叫他溟泣、浊清什么的,至少大气一点,居然叫小白,也太过随意了。
“我一向不擅于取名字,你且将就将就,我家里有一只阿花,他日出去,我带你回风兰同他玩耍玩耍。”
“我叫白羽,和你同样有一个白字,你说是不是很巧?”
墨翎眸光熠熠生辉,灿若星辰。
她以后便是白羽,如今想来她也算是重生了一次,名字又有什么重要。
只是倘若以后她为了生存,做出什么违背良心的事,她不想牵连风兰谷,也不想让她所熟悉的人知晓,最起码,她要保留墨翎的最后一丝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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