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碧支支吾吾,拗不过墨翎的撒娇计策,叹口气道:“这幺幺山就是个幽字,山底海是指沧澜海流入地底时汇入血河形成的海子,这倒是谁写的?”
墨翎抢过书笑笑:“我也不知是谁,这书没有署名。”
“看这样子是为了免遭雷劈,才写的这么隐晦。”
“估摸是这么一回事,不过能被你看的出来的事,老天也必定看出来了,只是先死再生的道理,我却是不懂了。”
“其实也没什么,过去许多年了。当年谛炎杀了胞弟苍邪,结果苍邪生祭了南溟钟,谛炎怕苍邪苏醒为祸世间,用其半身精血化作幽冥司,将苍邪的灵魂碎片永世禁锢。这是个万万年的诅咒,也是幽冥司的始源。所以天界一直禁有双生子,想想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苍邪寂灭乃至神界坍塌,也未出现过神族双生,诅咒是真是假亦无人知晓。”
凝碧言辞闪烁,墨翎也未再多问,只道是幽冥司与曾经的天地共主谛炎、苍邪有关,但这生啊,死啊,她也懒于参悟,就草草收场了。
这幽冥司主是个什么东西,墨翎却很是好奇,她见鬼火暂且未有害她之意,便跟在他们身后走着,最起码这两只鬼火是亮的。
但他们的那点儿光线也照不全周围,墨翎后悔没带颗夜明珠,好歹是掉进来了,也不能白来,景色终归是要看看的。
阿娘常常担心她这随遇而安的性子,平素也就罢了,倘若碰上了什么劫难,她也不知顾自己周全。
墨翎随着鬼火越走越深,河水及腰,入骨冰冷。
她本来身子就不好,再加上多日不曾进食,身体有些飘忽,脚下不知踩到什么“嘎嘣”脆响,险些歪倒在水里。
两只鬼火见状,各管一边,将墨翎架起飘飘悠悠的拖进了河底。
乖乖,难怪岸上什么光线都没有,幽冥司本就暗无天日,这宫殿若是建在水底,河面上漂着一层密不透光的水草,纵使是大罗金仙掉进来,没有这两只鬼火,也找不到门道。
“到了。”
墨翎妥妥站稳,殿宇的幽光照的她脸都绿了,两只鬼火扯着她的袖子将她拽进大殿,瞧见前面的场景,她忍不住扶了扶下巴。
墨翎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寒碜的宫殿,她一直觉着风兰谷旁边住着的雉鸡族已很是可怜。
当初雉鸡王想投奔风兰谷,三拜九叩的进了兰华宫,可这茶都还没喝上半盏,就让大哥墨华往后分他一半的控制权。
大哥怎的受他们这么欺辱,便将他们阖族逐出山谷,断了与他们的物品往来。
谁知这雉鸡王是个倔强的主,他不服气,誓死要入伙,带着妻女和族人临着风兰谷的谷口定了居,堵得个水泄不通。
阿娘也不恼,一剑将谷口前的地皮掀起挪开了百余丈,才让出了个空地供谷中出入。
这多少年风吹雨打太阳晒,雉鸡族也一钉一铆的建了个像模像样的村寨,墨翎从小心就善,见不得眼皮底下有人受苦,便时不时的接济他们一些灯油钱。
幽冥司这宫殿可不是一般的寒碜,是十分寒碜,几根枯木架子,看起来曾经应是个宫殿模样,也不知道是经历了什么,竟变得如此凄凉。
这风雨飘摇的形状,河底要是起个漩涡,把不定这堆枯木架子还存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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