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四足鼎里的躁动越来越大,已经可以看到一团青烟包围着整个鼎身,阿笙的体力也逐渐耗尽,身上的衣服也已湿透。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身后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随着一声呵斥:“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封印在四足鼎里的妖灵全都释放出来!在幽暗的密室上空放肆叫嚣!
“你们……这是宗掌门的心血啊!你们两个……你们两个闯了天大的祸了!师弟,快去告诉宗掌门!绝对不要让这两个玄武门的小鬼离开这里!”
阿笙来不及细想身后白虎门弟子的动乱,双眼紧盯乱舞的妖灵,它们的呐喊只有他听得到,那一声声痛苦的吼叫让他也痛苦万分,他捂紧耳朵蜷缩在地上。“不要再说了……求你们……别说了……”
燕子初来到他身边,挡住了正要动手的白虎门弟子,俯身问他怎么了,他喘着气,断断续续道:“燕师兄,把……把剑给我……”
“干什么?”
“先别问,剑给我……”
他只随身带了一把法剑,交给阿笙,阿笙没有拿剑,而是将手腕飞快划过法剑,燕子初立刻收回也来不及,一股鲜血顺着锋利的剑刃流下。
“你干什么啊?”
“我要……让它们……重生。”他用鲜血直流的手当做感化妖魔的神祇,不顾周身的纷乱,只心无旁骛的念咒,一些妖力贫弱的妖灵已产生变化,只可惜白虎门弟子并不认同他的行为,要不是燕子初一直在旁边护着,他们定会将孤军奋战的阿笙撕得粉碎!
很快宗掌门便面色苍白跑了过来,一看这副乱七八糟的画面顿时怒火冲天。
“给我住手——”
他大叫一声,阿笙心一彷徨,便断了施法,双手撑在地上直喘气。几乎有五成的妖灵已受他感化,静静的落在他身边,他不知道哪个是爷爷和靖云哥,用血淋淋的手陆续捧起每一只妖灵。
“你们两个,打底在干什么?知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燕子初站起身,面不改色的与他对视:“我们本来知道这是你宗掌门的领地,但现在仔细一看似乎又不太确定,不知宗掌门能否愿意告知,这里到底是用来练法的,还是用来练妖的?”
“你胡说什么啊?!”风鸣鹤指着他的大仇人吼道,宗掌门喘着粗气回头示意他不要冲动,看得出来他老人家定气得不轻,连花白的头发也显得十分躁乱。
“把妖都给我关进神坛,别的什么都不要说!”宗掌门一声令下,他的弟子纷纷展开架势,阿笙气息微弱的抬起手,一句话也没说,继续给妖施法念咒,手腕上鲜血淋漓。
不用问也知道他的心思,倘若这些妖灵落入白虎门手里,必定又要遭受万般折磨,他要用仅剩的力气将这些可怜的妖灵超度重生。
别人不明白,还以为他在跟宗掌门作对,只有燕子初明白他的一举一动,他必须为他争取时间,绝不能让他的血白流!
“难道宗掌门就不怕我将此事告知三位长老?”
“你可以试试看,看三位长老是听你,还是听我。”
“身为掌门,私设神坛,秘密修炼法术,这些罪名足以让你身败名裂。”
风鸣鹤冲过去,指着他骂:“你胡说八道!你私闯我们白虎门境地,这个罪名你担得起吗?还望向反咬我们一口?我看你是活腻了吧!”
“大不了就把我逐出天池,跟宗掌门比起来,我这个代价根本不值得一提。”
“你以为你们两个今天能活着走出这里?你还在念什么咒?给我停下!”风鸣鹤踹起一脚正要踢向还在念咒的阿笙,却被燕子初用剑一把挡下。
“打我可以,谁敢动我小师弟,我不怕与他死缠到底,只问问你自己值不值与我这样的人一般见识。”
“你……”
“好了,此事我来解决。”宗安煞白的脸面向燕子初,尽量克制心里的怒火,道,“我知道你小师弟想要干什么,叫他不要再浪费鲜血了,就算他把血都流干,也只是徒劳。倒不如现在收手,立刻滚出我的法场,我可以当你们两个年少无知,跟三位长老求个情,最多就是守钟一个月,绝不会影响你们的前程,哦不,是不影响你小师弟的前程。”
“可倘若此事惊动三位长老甚至整个天池,只怕宗掌门地位不保,与我小师弟的前程比起来,你老人家的颜面似乎更加不堪一击。”
“你何出此言?”
“就从你私自藏妖开始说起,九百九十九只妖,又不是女人要那么多干嘛呢?”
“与你何干?”
“确实与我无关,但是与你有关,与你有关就与天池有关,除非宗掌门有胆识说一句你的行为与天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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