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什么能耐的小妖，闻人夜几鞭子下去那些妖便化为了妖灵，亮闪闪的落入阿笙的锁妖囊。紧接着，他拿出小刀划开食指，闻人夜不解的望着他。

“你干什么？”

“爹教我的，这样可以给妖超度。”

“给妖超度？”

“对啊，这样它们就可以重度轮回了。”

他边说边把血滴进锁妖囊里，认认真真闭眼念咒，锁妖囊里的光芒越发强烈，惨叫声也随之渐渐平息，闻人夜忽然一把握住他的手，他诧异的睁开眼。

“怎么了师姐？”

“你不知道这样会减少自己的寿命吗？你是怎么想的？”她格外生气，犀利的眼神比往日还多了一份伤感，阿笙朝她笑笑，解释道：“没事的，我爹说了，人活着不能只为了自己，如果一条命可以救回很多条命，那不是很好吗？而且师傅也说过，心里装着天下苍生也是一种修行啊，师姐，我们都是世间的修行者，它们也是。”他摇了摇手里的锁妖囊，笑的如此纯真，他越是这般善良，闻人夜就越生气，一把抢过他的锁妖囊，凶他：“谁跟你说它们也是，妖就是妖，不值得你用自己的命去救。”

“你放心，我命长着呢。”

“妖能活千年，你能活几年？”

“就是这样妖才需要好的修为啊，它们善良的活一千年，总比我碌碌无为的活几十年好吧？”

“哪里来的歪理？”

“这不是歪理，你想呀，我如果救了一百只妖，它们重度轮回以后就会保持善心，多做善事，哪怕我死了，但是善意还在啊，这不就等于我也活了千年？”

“那万一它们重复轮回以后继续作恶多端，你不是白死了，这问题你没想过吗？”

“我……确实没想过。”他加快脚步跟上她，“师姐，你生气啦？”她没回答。“师姐，我知道你担心我……”“谁担心你？！我只是没见过像你这么傻的人。”“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回去以后把这三只妖收着，等过一段时日再看，它们就跟现在不一样了。”“我回去就把它们扔进乾坤钟。”“那好吧。”他垂头丧气的跟着她，两人又走了很久，路过很多水潭，就是不见书上写的神龙潭。

“这样也太难找了吧？师姐，要不要让小白狐背着我们飞上天找找看？”

“可以。”

他拿出那只铃铛，念了一遍“绮罗”，铃铛“噗”变身为白狐，阿笙先爬上去，又拉闻人夜上去，小白狐张开翅膀飞上天，阿笙对着它的耳朵说：“我们现在要找神龙潭，你不要飞得太高，飞太高师姐会看不清的。”

那只小白狐特别听话，就真的慢慢飞到树林上空，慢慢飞舞翅膀，闻人夜无不诧异的问他：“你什么时候学会与妖对话的？”“我生下来就会了。”“难不成你也是妖？”“小时候大家都叫我‘妖怪’，我以前还挺伤心的，长大点就好了，因为师傅说过，我会别人不会的东西，所以他们嫉妒我。”“怪物……”“师姐你看，那里有一片潭水。”

她朝他指的方向看去，摇摇头：“不是那里，神龙潭很大，比这还大。”

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眼泪也出来了。

“困了吗？”

“有点……师姐你困吗？”

“不困。”

“那我们再找找看，说不定就在前面了。”

“等一下，阿笙！让白狐再飞高一点，我好像看到了。”

“好！”

白狐一跃而起，视野瞬间开阔不少，月光所及之处，与山腰下发出的光亮相互辉映，白狐朝那光亮又飞了一会儿，跃过这座山峰，便看到埋在下面的潭水散发着异常神奇的荧光，就像把银河投入了潭水中，美得窒息！

“就是这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它好美啊，好像有星星落入了河里一样。”

“跟我小时候见到的一样。”

“那应该不会错了。小白狐，我们下去。”

两人跳下白狐的背，连脚下的草地也异常松软，阿笙闭着眼睛闻了一下四周清凉的空气，忍不住说了一句好熟悉的味道，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闻过。

“找龙丹吧。”

“好，我沿着潭水边找，师姐你累的话就坐这儿休息一下。”

“不了，两个人找快一点。”

“谢谢你师姐……”他乐呵呵的把眼睛笑成一条线，“如果燕师兄知道你帮他找龙丹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不要谢我，我不是为了救他。”她转过脸，视线投进水波荡漾的岸边，毛茸茸的水草在清澈见底的潭水里左右摇摆，缓慢而宁静。

阿笙望着她寻找龙丹的身影，明明就是一个好人，为何非要把自己伪装成恶人？明明心就很善良，说出来的话又带着尖刺，说一句温柔的话很难吗？“看我干什么？不着急找龙丹救人了吗？”“哦，找。”他害羞的低下头去寻找，那股熟悉的味道隐隐传来，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在哪里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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