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竹苦笑道:“我不睡又有什么用?你认为我知道路吗?我也不知道!我是一个典型的路盲,就是坐车经过一千次一万次,我还是不会走,我只要坐在车上,就分不清东西南北!”肖楚楚道:“那你每次是怎么回去的呢?你是怎么来的?”夏小竹道:“我们镇上一天有一班车从镇上经过直达火车站,到了火车站,我就会走了!”肖楚楚笑道:“早知道是这样的话,我和你坐火车坐班车还要好一些!快一点吧,冯哥在下面等了一会儿了!”
“什么,你也不知道路?这怎么办呢?”小冯听到夏小竹也不知道路以后,他也有一些无语了,他问肖楚楚道:“那我们怎么办呢?”肖楚楚将旅店老板叫了过来,问道:“老板你好,请问一下,我们想去清水镇,应该怎么走?”店老板摸着头,有一些不解地道:“清水镇?不知道,没有听说过!”“那这里离城关火车站还有多远?”“城关火车站?那就有一些远了,估计最少也四五十公里吧!”店老板道。
“这样吧,我们去城关镇火车站吧,冯哥,你将我们送到就是了,我们坐班车走,你能够赶回去就赶回去,如果不能的话,也不要再赶了,路上安全要紧!”小冯点了点头,道:“好的,大小姐,如果顺利的话,我还是可以赶得过来的!你放心好了!”
他们又驱车往回赶了差不多八十公里,在路上又浪费了两个小时,小冯帮他们在城关汽车站帮他们买到清水镇的汽车费以后,驱车回去了。在候车室里,夏小竹满是歉意地对肖楚楚道:“楚楚,真的不好意思,让你们折腾了这么久,浪费了这么多的汽油,还累得你们要死,都怪我不认识路!”肖楚楚道:“哪能呢,这又能什么关系?就权当体验生活了,没事的,真的没事!”夏小竹道:“楚楚,有一件事我必须得和你说清楚,到了我家以后,不管你看到什以,听到什么,你都要装作没看到,没有听到,好吗?我家人他们都有很重的重男轻的思想,所以他们对我,对我弟弟的看法是完全不一样的,这是当地的风气,并不意味着我爸妈不爱我,我怕你到候的不惯,与他们争吵起来,反而不妙了!这一点你可以答应我吗?”肖楚楚没有想到,夏小竹家里还有这样的事情,但一想到现在夏小竹已经有自食其力的能力了,她的家人也许要倚重她了,对她也许会好一些了吧,于是她点了点头,道:“好的,我答应你!不过,在我们那里,女孩子比男孩子还要宝贝些呢!这也许是地方风俗的问题吧,其实生男生女都是一样的,都是父母的心头肉!”
她们在候车室里等了差不多两个小时,这个候车室又小破,就像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机关楼一样,都是红砖房子,地面上也没有打地板,那些凳子也全是木的,坐在上面不是松松地垮垮的,就是吱吱的响,坐在这里候车的,抽烟的,喝酒的,嚼槟榔的,什么的都有,有一些母亲,还当着很多的陌生男人来给自己的小孩哺乳,有的在这里换屎布尿布等,即使不远处就有垃圾桶,但他们全都是随手一丢,随口一吐,整就当作是自己的家一样,他们说话的声音,也全然不顾别人的感受,大声说话,口水四飞,空气弥漫着一股股难闻的气味。现在是大热天,不要说是空调了,就是风扇也没有一台,这些气味,混杂在这热潮里,让人特别的难受。
夏小竹满是不好意思,她看着肖楚楚全面都浑透了,连头发上也有水,她对肖楚楚道:“楚楚,并不是我不想让你去我家玩,你也看到了,你一个城里的大姑娘,还真的不太适应我们那里,我怕你会受苦。我们这里,远远比不上你们那里,惭愧呀!”肖楚楚有一种想吐的感觉,特别是她旁边好个妇女,当着她的面,给小孩拉屎,拉开以后,用几页书纸随便擦了擦,然后转身就走。这个地方,是一个公共的候车室吗?怎么没有人来管呢?她好想去问问刚刚那个走掉的女人,又想去问问车站的管理人员,但她还是忍住了,如果她这样的话,只会让夏小竹更加的尴尬。
于是她笑道:“没事的,没事的,你不要这样想,有时候适当吃吃苦,受受气,也是好的,人生嘛,毕竟不是甜的,也不是一帆风顺的,你说是不是呢?”夏小竹看了看时间,她长吁了一口气,道:“楚楚,再过十分钟车子就来了,你的动作要快一些,不然的话你还有可能挤不车去,有座位就坐,我们这里的车,都是超载的,一辆只能坐三十七人的车,有时候硬是坐了五十人以上,特别过年过节的时候,那就更多,我记得有一次,那车超载了两倍上,三十七人的车,坐了七十三人还不止!这个也不比城里,不能超载的,所以,等一下你要快一点,不要管别人,如果没有座位,要站的话,至少要站三四个小时,路还不好走,坑坑洼洼的,左一抖右一抖的,可以你的隔夜食都抖出来!”
肖楚楚奇道:“小竹,你坐这样的车都没事,为什么坐小车就不行呢?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当时完全可以让冯哥开车开在班车的后面呀,这样我们就不会这么挤了,想一想,我都有一后怕呀,这么多的人,全都挤在一起,天气又这么热,还没有空调和风扇什么的,人不会中暑吗?”夏小竹道:“当然会了,但也没办法呀,毕竟这车只有这一次,你想坐就坐,不想坐就不坐,没有人来求你。楚楚,如果你没有把握的话,你还是回去吧,这个旅程,不是这么简单的,我们是农村人,早已经习惯了,但你一样呀!”
肖楚楚笑道:“知难而退,半途而废,这不是我的风格!我就当自己被流放一次,不可以吗?想当年,如果屈原不流放,不受苦,《离骚》会问世吗?人不受一些痛苦,永远不知道自己潜力有多大,是吗?我就权当挑战一下自己,这也好事!我不怕,我相信我的身体素质完全可能扛得住的!”夏小竹笑道:“楚楚,在操场上比体育成绩,我远远不是你的对手,但是在这里比忍耐力,你却不是我的对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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