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过,黑夜中的西县县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安静,犹如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让人感觉格外压抑。
“白天死了多少人?”
县衙里,庞从冷静地询问着一旁的下属,脸上的迷茫虽然被橘红色的烛光所掩盖,放在木桌上的手却在不自然地抖动着。
“回禀将军,死伤倒是不多,只有不到两百人。。。。。不过。。。。。”一身盔甲覆盖的下属有些犹豫,看到庞从那追问的脸色,这才继续回答道,“将军。。。不过白天的动静,却是让不少兄弟心有余悸,现在私下都在议论纷纷。要是对面的天策军明天继续这么做,恐怕兄弟们会坚持不住,甚至。。。甚至逃跑!”
说完,这个将领便小心翼翼地看着庞从,也知道这个事情的严重性。若是出现大量逃兵,那么守住这西县就是个笑话,更别说坚持到援军到来。
“他们敢!”
听到逃跑,仿佛戳中了庞从心中的痛处,拍着桌子便一脸愤怒地站起来。
“传我命令,让亲兵给我好好看着东门,谁敢逃跑,给我就地斩杀,想跑,门都没有!”
“这。。。。”
就在旁边下属犹豫要不要答应的时候,外面传来不小的动静,很快一个急促的脚步声便冲了进来。
正当庞从要发怒的时候,进来的那个亲兵当即说道,“将军,大事不好了,杨将军要带着他的部队出城!”
“什么?他们在哪儿?”庞从不可思议地站起来追问道。
“回禀将军,他们在东门,要是将军不快点制止,杨将军可能会让人强行夺取东门而去。”
“他们敢!”
庞从连忙召集亲兵便出了府,不过等他赶到的时候,才发现杨守忠是真的敢。虽然庞从是统帅,但忠武都以及杨氏几兄弟手下都有自己的部队,他只是名义上的统帅而已。
等他赶到东门的时候,杨守忠的人正在跟守东门的一个将领对峙,双方已经拔出了武器,要不是他及时赶到,或许已经打了起来。要知道杨守忠这边可是有着一千多人,基本上把其大部分部队都带了过来。
“姓杨的,你想干什么?”庞从大喝道。
看到庞从赶到,杨守忠虽然收起的佩刀,不过脸上却没有任何好脸色,“干什么?出城而已!”
“什么出城,你这是临阵脱逃!”庞从的声音很大,显然想把事情闹大,先占据道义的上风。
庞从的意思,杨守忠哪里会不知,冷笑道,“随你怎么说,反正我不会让兄弟死在这里的。庞从,今天,要么你给我把城门打开,我们还是兄弟要么,我让我的人开城门,到时候就别怪我不念及多年的同袍之情。”
“你敢!”庞从也有些没想到杨守忠会如此铁了心要走,心里也有些底气不足,不过他还是尽可能不在脸上流露出,“节帅很快就到。你若是现在临阵脱逃,到时候节帅怪罪下来,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要是坏了节帅的大事,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他姓鹿的能把我怎么办?我的几个兄长都在,难道他想跟我们干一仗不成?”杨守忠嘲讽道,可怜地看着庞从,“庞从,我劝你最好跟我一起走,留在这西县只有死路一条。
你还没看明白,为什么朝廷大军一直不进攻西县吗?别给我说朝廷大军打仗不行什么的,不然也不可能在七盘关让你损失那么多人。
白天的那飞火,难道你以为就只有那么点?要是多来几架那样可以发射飞火的投石机,你认为这西县的城墙可以坚持多久?
之所以朝廷军队不进攻,就是在等姓鹿的大军,到时候若是朝廷大军一下拿出几十台那样的投石机,你觉得我们谁能抗住?几轮下来,我们的兄弟就会死伤惨重、士气大跌。
你没看明白吗?我们就是一个棋子,一个让朝廷大军可以把我们全部集中在一起在一起的棋子。到时候手握天火的朝廷大军,便可以一举击败我等,进而占领整个兴元府。
看在多年的情谊份上,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你要留在这里送死,我不管,但要是想拉着我和我的兄弟们一起送死,我可不同意。他们大多都是跟着我许州、陈州出来的兄弟,我得把他们给带回去,不能让他们都死在这异乡。”
杨守忠的话让庞从一下陷入了沉默,而趁着这个时候,杨守忠则是又来到了城门口,逼着守城的士兵给他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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