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尤就静静的在远处看着他,也不去安慰他,而是选择了袖手旁观,她原本可以上前去把陆宽拉开的,但是舒尤却选择了旁观。
本以为陆宽应该是想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却没想到,他在看到陆老爷的时候还是选择了家人。
其实作为旁观者,舒尤是可以理解小孩子对于家人的渴望和亲近。
但是舒尤作为当事人,她对于陆宽的这种做法有点难以接受。
说好的两个人的生活,又怎么可以抛下她一个人呢?舒尤冷漠地想。
舒尤看了他许久,然后转身回了屋子里睡觉了,夜晚来临,已经有了些凉意,舒尤错了错冻僵了的脸蛋,躺在了暖和的被窝里面。
陆宽回去的时候,看到睡得香甜的舒尤,他移开眼睛,小心翼翼的躺回了床上。
以往弄得他睡不好觉的手臂已经不在了,只是他还是睡不着,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舒尤刚刚冷眼旁观的样子,让他心抽抽地疼。
灯火通明的陆府里,陆老爷坐在首位上,陆夫人吩咐佣人把准备好的饭菜端上来,却被陆老爷打断了,他说:“不用了,楼氏跟我过来一趟,不必等我了。”
楼姨娘翘着兰花指,捏着手帕挡在眼前,娇嗔的看了眼路老爷,好一番眉来眼去之后才娇滴滴地跟在路老爷身后离开了。
陆夫人眼神落寞的看着桌子前摆好的饭菜,这是她一早就吩咐好仆人准备好的,上面全是他爱吃的菜色,只是,从进门到离开,老爷的眼神就没有看过她一眼。
春秋挥退了房里的下人,看着陆夫人这模样有些愤愤不平:“老爷也真是的!哪有一回来就拉着楼姨娘去.....”
后面的话,她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还有些不好说出口,但是都懂是什么意思。
陆夫人呵斥说:“伺候老爷是我们的本分,别瞎说些有的没的!”
春秋脸色涨红了一下,看着陆夫人的眼里有着心疼又有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她没忍住,劝说道:“夫人,跟老爷好好说道说道,毕竟大少爷是你唯一的儿子,也是你以后老了的依靠,你....”
“别说了,那是老爷的决定,你我都无须质疑,按吩咐办事就是了。”
陆夫人看着春秋的眼神满是警告,春秋低下头称是。
陆夫人从善如流的自己用膳,即使她的夫君已经有好久没有和她一同用膳了,但是首位上永远都有陆老爷的碗筷,铁打不动的规矩。
只因为这一切都是规矩。
陆夫人坐在榻上,她特意吩咐了春秋关了油灯,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安静的都能听到不远处丫鬟的嘀咕声,还有那边叫水的命令。
她突然想起了那天陆宽喊她娘的时候,不是没有想过要把人留下来,但是那是她的夫君啊,在家随父,出嫁随父,她听夫君的话有错吗?
她闭上眼睛,那一声娘一直在耳边萦绕着,伸手摸了摸身边的床榻,是凉的。
黑暗里,泪水沾湿了枕巾,那头却传来了叫膳的声音。
陆夫人咬唇,还是默默地忍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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