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对老者道:“看来你这六十年是活狗身上了,少来那里装好人,我不领你那个情。今日闹僵如此,我也懒得跟你们废话,休要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手指妇人道:“你说道歉,当然是要道歉,不过不是我给你道歉,而是你给我家孩儿道歉!”
“得寸进尺!”黄眼珠的扈从火了,挥刀冲了上来。
当头一刀。
武松不躲不闪,伸手掐向黄眼珠的手腕,黄眼珠这一刀是虚招,收手,抬腿踢向武松裆部,武松没给他这个机会,一拳砸过去,正中那人面门,一声闷哼,那人横飞出去,撞破窗棂,滚进了船舱里。
见黄眼珠被打飞,观者都是一惊,剩下几名扈从一起冲了过来。
武松瞥了县令一眼,张通达的一只手放在身前,大拇指用力捏着食指,副冷眼旁观。
“好一个县官,纵容手下欺压百姓,却不说句公道话!”武松彻底火了,突然一矮身,抓住一人的脚腕子,把那人轮起来,好似典韦护曹公,轮人打架。
一甩手,把这人丢出去,撞翻一个,二人同时飞出一丈多远,落地,同时撞到桅杆上。被撞的那人脑袋一歪,昏过去了,而那被轮起来的人却眼珠翻白,口吐白沫。武松已经手下留情,否则用他的身体去碰其他人的刀,这会儿功夫已经被砍成几份了。
剩下三个扈从,咬牙切齿,两个人正面对打,一个人绕到武松背后,举起船上鱼叉,朝着武松的后背就是一叉。
避无可避。
“飞龙在天!”
一声龙吟,紧接着一道金光闪过,少女原地横飞出去,身上好像伏着一条龙一起飞出,一掌拍在那人肩头,只听那人身体里连续传来几声脆响,被击飞一丈多远,一头撞到船舷上,只见他锁骨脱位,一条胳膊已经抬不起来了,他想爬起来,却又一头栽倒。
可他还挺顽强,还想爬起来。
少女冲过来,一脚高高抬起,悬空不落,喊道:“趴下!”
那扈从不想吃这一脚的苦头,刚爬起来一尺,又趴回到甲板上了,觉得丢人,把头扭到一边。
这时武松已经一招一个,把最后两个扈从打倒在地,一个人双臂脱臼,一个人脚尖被拧得朝后,二人痛苦不堪,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武松抬起头来,见那县令夫人已经目瞪口呆。
武松指着她说:“道歉!”
女人畏缩,不敢说话。
那姓张的县令鼓足勇气,站到夫人身前,瞪视道:“你叫什么名字,下手竟如此狠辣。我张通达虽然不会武功,可我也不怕你。如果你胆敢侵犯朝廷命官,我让你走不出平原县!可如果你肯就此罢手,我不追究你殴打官差之罪,你也休要再逼我夫人给你道歉。”
武松愤慨道:“你这男人也算有点骨气,只是摊上这败家婆娘,反而耽误了你。如若我是你,我管她是谁家的千金小姐,宁愿这县官不做,也不受这窝囊气。”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也,休要多管闲事罢。”张县令惭愧地挥了挥手,愤然一摔袖子,扭头上二楼去了。
县令把妇人一个人丢在楼下,这时她突然坐到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一直哭到下船。
小米问小鱼,还生气么?
小鱼说,以后我不理穿好衣服的人就是了。
小米说,看人,不要看那人穿什么衣服,也不要听那人如何说话,而是要看那人如何办事。你现在还小,碰见什么不能释怀的事,来问姐姐便好。今日这女人,看似豪横,其实也是个苦命人,不过她的苦不是来自外界,而是来自本心。不知满足的女人,事事争强好胜,连自己的夫君都不放过,那么她一定是命苦的女人。
听说小鱼被人欺负了,尤小皮愤愤不平,跑过来抱着小鱼,把大脑袋靠在小鱼的肩上,小家伙还学着大人模样和声安慰几句。
刚下船,那名儒雅老者走到武松面前,抱了抱拳道:“这位好汉请留步,不如到寒舍一叙。”
武松瞥了老者一眼,看着很儒雅,可他的手上有老茧,江湖人言“文人武相”或者“武人文相”都不是好惹的,于是摆手道:“没时间。”
“呵呵,年轻人,你还是听我一句劝吧,”老者抖了抖宽大袖子,一笑道:“你得罪了县官,在船上时你凭借武力强横,倒是能过关,可是下了船,你觉得你们还能安全通过平原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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