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元辰跟着空藏和尚去了一间禅房。
而沈清禾被独自带到了一处净室。没一会儿,一个年轻的僧侣为她送来了煮好的茶水和一些点心。
沈清禾注意到他长发未剃,大概是仍在带发修行,于是好奇多嘴问了一句:“这位小师傅,你也是云门寺的僧人?”
那人愣了愣,见她一脸好奇,似乎并没有别的意思,于是有礼地回道:“我并不是这里的僧人,只是被派来照顾空藏大师的日常起居。”
听他自称“我”,沈清禾更觉得奇怪了,不过也没追问下去。“那我一会儿可否出去四处转转,看看寺庙周围的风景?”
那人又摇了摇头:“大师吩咐了,让夫人在这里稍坐一会儿。他有话想要问问夫人。”
“问我?”此时沈清禾已经攒了一堆疑问,既然空藏大师说要过来找她,那她安心坐等着就是。
回想方才梁元辰与空藏和尚的对话,这两人分明是之前便已相识。能让知府沈大人都如此礼遇的大师,那这位空藏大师想必不是寻常的和尚。像这样的人物,他又是如何得以结识的呢?
就在沈清禾慢悠悠吃完了三块点心,喝了四盏茶之后,那位空藏和尚终于到了,身后正跟着那位带发修行的年轻人。
“未曾征得夫人同意,便让梁夫人在此久等,实乃老衲之罪过。”对方一进门便先赔了一句罪。沈清禾自然也不可能与他计较,站起来行了一记佛礼。
“大师快别这么说。方才在佛祖面前我出言有所不敬,应当是我向大师赔罪。”
空藏和尚微笑着道:“夫人方才所言字字如实,又何来的不敬之说呢。夫人请坐吧。”
待二人都坐定,空藏和尚率先开口道:“想必夫人疑惑,我为何要单独来找夫人说话吧。”见沈清禾点点头,他轻叹了一口气。“其实,出家人既已抛却凡尘往事,我本不该来问夫人的。只是方才在诗会上,听梁夫人言谈之中无意间提起我的一位故人,心中有所惦念,这才请夫人来此询问一二。”
“故人?”沈清禾听他这么一说,下意识地回忆着诗会上自己说了些什么,却实在没有什么头绪。“还请大师明示,究竟说的是哪一位故人。况且,大师又怎会与我的故旧认识?”
他身边的那位年轻僧侣开了口:“梁夫人可是从大内出来的宫女?”
“没错。”沈清禾点点头。“这位小师傅,你又是如何得知我的来处?”
“方才我也在诗会上,只是梁夫人没有注意罢了。”年轻僧侣接着说道,“夫人提到过去曾跟着一位姓苏的老嬷嬷学字,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沈清禾隐隐约约记得那位苏嬷嬷,她是宫中的教习,新进宫的小宫女都要跟着她学字念书。“难不成空藏大师的这位故人,就是苏嬷嬷么?”
一见对方的反应,沈清禾便知晓自己猜对了。可是为何空藏大师这样的得道高僧,竟会识得宫里的一位老嬷嬷?
她心中正疑惑着,便又见空藏和尚半是担忧半是紧张地开口问道:“梁夫人可知,这位苏嬷嬷如今可还安好?”
沈清禾仔仔细细翻过一遍她的记忆后,轻轻摇头:“恐怕要让大师失望了。”听完这一局,空藏大师脸色竟有些灰败,整个人重重一顿。
跟着又听她道:“我离宫前已有两年未曾见过这位苏嬷嬷。只是听旁人提起过她仍旧在宫中担任教习,若无意外,眼下应当还在宫中任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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