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一段密植翠竹的小径,沈清禾顿觉眼前豁然开朗。原来这座澄园外面低调,内里却大有乾坤。
梁元辰喜静,是以梁府里除了翠竹梧桐,枝叶扶疏,零星堆了几处假山点缀,并无特别的景致,倒十分符合主人的性格。
而这座澄园造景则是大气疏阔。此刻在她面前是一片平静的湖水,上建一座别致的水榭,只见红栏绿板,又有条九曲回廊顺着湖面通到一座湖心亭,四周碧树琼花,十分赏心悦目。由此推测,澄园的主人当是个颇为风雅之人。
“这园子造的真不错。”沈清禾顺嘴夸了一句。
梁元辰却忽然开口低声道:“其实,从前这里的景致更好。”
“你说什么?”他声音太低,沈清禾并不听得十分真切。
“没什么。诗会的地点就在这座水榭之中,我们过去吧。”
待他们二人入内,沈清禾注意到已经到了不少人。看起来这澄园诗会还真是江洲城的一场文坛盛会,满屋子的文人才子,个个看上去踌躇满志的。
大厅又分了左右两侧,一旁是男宾席,另一边用纱幔遮挡的则是女宾席位。
沈清禾傻了眼,既然男女分席而坐,她还怎么帮他挡桃花?而且他既然早就知道,又何必带她过来?
梁元辰指了指左边:“那儿是我的位置。”又跟着指了指对面。“你在那儿找个位置坐下。记得,一会儿在诗会上谨言慎行,切不可随意说话走动。”
“哦。”沈清禾乖乖应声。这种场合,她也并不想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那我就过去坐了。”
梁元辰看着她找了个不显眼的位置坐下,这才去到自己的席位上。才刚坐定,便有人过来打招呼。
“梁兄,好久不见。听说你不久前成亲了?如此大喜,我竟没能喝上一杯你的喜酒,实在是遗憾啊。”来的人名叫朱贺,也曾和梁元辰是同窗,只是二人向来没什么交集。
梁元辰看着这位昔日的同窗,脸上并无笑意:“也算不上什么喜事,朱兄大可不必遗憾。”
朱贺脸上的笑容一僵,强撑着继续笑道:“梁兄还是如此风趣。今日诗会,我可是十分看好梁兄,你可千万不能输给旁人啊。”说完又凑近故意压低声音道,“我可是在梁兄身上压了重金呢,呵呵。”
这一幕落在对面的沈清禾眼里,不由觉得好奇,嘀咕一句。“那个人是谁啊,笑得如此猥琐。”梁元辰怎会认识这样的人?
不巧她的话落入旁人耳里,坐在她身前的那名女子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又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跟着微微一笑,转过身来对她柔声道:“夫人说的人可是朱贺?”
沈清禾没想到有人会听见,只得打个哈哈:“没有,是我顺口胡说的。”
那人轻声对她道:“其实夫人说的没错,那个朱贺确实有些猥琐。不过他旁边那位梁元辰,倒是城中有名的才子,又生得斯文俊秀。自去年他在诗会上夺魁以后,便有不少名门闺秀倾心于他。只可惜他不久前娶妻了,也不知娶的是哪家的千金。不过就算梁公子娶了正妻,我听说仍有不少女子愿意嫁给他二房呢。”这女子显然是八卦体质,还不待她问,已经噼里啪啦同她说了许多。
“……这也行?”沈清禾显然低估了梁元辰招桃花的威力。
“怎么不行?”女子掩嘴轻笑,接着说道,“梁公子可是来年科考一甲的热门人选,要是他考中了状元,嫁过去做状元公的二房夫人,那也足够体面了。不信的话,你看看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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