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元辰今日出门办事,哪知道会遇上这些人,脸上有些不耐烦,说话却仍是克制有礼:“赵念,可否让一让?”
“哼,这些日子我每回送帖子到你府上,都被人挡了回来。今日好不容易在这里碰上,我就是要你一句话。明日江城诗会,梁元辰,你到底敢不敢与我比试一场?”
这个赵念说来也是个读书人,自诩有些才华,曾和梁元辰同窗过几年。无奈从前在私学时,课业上总会被梁元辰比下去,这些年来一直颇不服气。这两年好不容易在江城诗会上崭露头角,哪知道去年梁元辰一出手,轻轻松松便拔得了头筹。眼看今年的诗会又要到了,没想到今日竟在路上碰见了他,赵念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当街就向梁元辰下了战书。
二楼的沈清禾听见这话,偷偷问秦嬷嬷:“嬷嬷,究竟什么是江城诗会?”
秦嬷嬷一边留意着下面的动静,一边同她解释:“娘子这些年不在江洲,自然也就不知道这江城诗会。六年前咱们江洲来了位新知府,据说这位知府大人颇喜爱诗词,便在城北修了一座园子名为‘澄园’,每年此时便在园中宴请城中有名的文人才子聚会赛诗,赢的人会有彩头,输的则要罚酒三斗。几年下来也就成了江洲城里的一桩盛事。去年咱们公子也被请去过一回,还赢了一只玉如意回来。”
“玉如意?”沈清禾听到这里双眼放光。“这位知府大人还真是大手笔!”
“不过公子去过一次后,似乎便不大再有兴趣。这位赵公子当街挑衅,怕是会惹得公子不快吧。”秦嬷嬷多少还是能摸得准自家主子的脾气。
果不其然,跟着众人就听见梁元辰开口拒绝了他。“我已同你说过多次,今年诗会我并无兴趣参加。”
“难不成你是怕了?”赵念故意激他。
梁元辰仍是那副不冷不淡的表情:“随你怎么想吧。我再说一次,烦请诸位让开,我还有事要去办。”
另一名男子此时大声叫嚣起来:“一年一度的诗会,在咱们江州城里是何等大事,多少文人才子盼着在诗会上以文会友、互相切磋。你不过是个举人身份,竟敢如此傲慢,说什么没有兴趣参加?你这分明就是看不起知府大人办的澄园诗会!”
其他人也纷纷跟着鼓噪:“就是!”
“分明是不将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
仗着人多势众,这个赵念越说越来劲:“梁元辰,要么你就当街认输,承认你文采不如我们。要么,咱们就在诗会上一较高低!”
眼看梁元辰脸色越发阴沉,秦嬷嬷在楼上看着干着急:“娘子,你可得想个主意帮帮公子!否则他定是要吃亏的呀!”
沈清禾倒不替他担心:“这些人不过是口头上沾些便宜,夫君他性子沉稳,这种小事定能稳得住。”
果然,紧接着就听梁元辰开口道:“古人曾言,文以载道,诗以怡情,歌以咏志。知府大人办此诗会,本是为了让学子们在课业之余放松心情,陶冶情操,却被你们拿来用作文采比试较量,更甚至有人以此设了赌局押注。到底是谁违背知府大人的初衷?”
“你!”这群人被他这么一怼,又是怼到了痛处,一时间竟也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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