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片刻之后,梁元辰听见怀中的女子重重喘了一口气,忙低下头。
跟着,他竟瞧见方才还没了气息的沈清禾,下一瞬冷不丁睁开双眼,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眼神更是从未有过的凌厉。
宾客们继续呆住。只听到新娘开口,声调竟冷得似冰,全不似方才的柔软温婉。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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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房里,大红喜烛烧的正旺,也照亮了房中的这对男女。
沈清,也就是如今的沈清禾双手抱胸,此刻正稳稳端坐在房中的太师椅上,打量着面前站着的男子。
方才,自己便是在这个男人的怀中苏醒的。
他自称梁元辰,也是她现如今的丈夫。周围满目刺目的大红喜字提醒着她,今日便是他们二人成亲的日子。
梁元辰瞧着大约二十出头,身量高挑修长,穿了一袭宽松的朱红色喜袍,显得身形略有些单薄。面色白皙如玉,浓眉下是一双清亮的双眸,直挺的鼻梁,唇色绯然,墨色长发束以银冠,长相可以说极斯文俊秀。要是放在现代,活脱脱一枚小鲜肉。
方才醒来的一瞬间,这具身子原本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让沈清此时思绪仍有些混乱。不过很快,她便已明白过来,自己是魂穿了。
如今她的名字叫沈清禾,年芳二十二,原本是一名宫女,去年因年龄大了才从宫中放出回乡,没想到却被家中亲人嫌弃厌恶,还成了邻里乡间议论的老姑娘。后因机缘巧合救了这男子一命,便用救命之恩相要挟,逼着他与自己成亲。
“你,不愿娶我?”她这话本意是质问,说出口的语调却是甜甜软软,似是天生缺了几分气势。这让习惯发号施令的沈清略有些不满。
此时,外头的宾客早已散去,不大的梁府便只剩下他们夫妻二人。
梁元辰不用再掩饰心中的情绪,看着沈清禾的目光透着冷淡:“你我既已成亲,又何必多此一问?”
他白日里见她无故晕倒,本还有些担心,如今看她像个没事人一般端坐,又忍不住怀疑那会不会是她故意演的一场戏。
那便是默认了。沈清禾点点头,跟着站起来走到他跟前:“既然如此,那你我就做一个约定。”
“约定?”梁元辰以为她又要耍什么把戏,看她的目光带着一丝怀疑。
沈清禾继续说道:“你应当知晓,我自宫中放出后,却被家中兄嫂厌弃,沈家已经容不下我。我当初逼你与我成亲,原也是为着自己日后有个依靠。这桩婚事你虽不情愿,但眼下我也无处可去。不如你答应同我做半年的契约夫妻。半年后,我会自请离去,放你自由。”
“契约夫妻?你此话当真?”梁元辰听她说话的语气,总觉得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来。不过他之前已经上过她一次当,如今自然会格外谨慎。“该不会又是你诓骗我的把戏?”
“你不信?那好。”沈清禾环顾了一圈四周,窗前便是一张书桌,她径自走过去,随即抽了张纸并执笔写了两行字,奈何这毛笔她并不太会用,写出来的字有些不堪入目。
沈清禾将那张她写好的字据递给梁元辰:“契约为证,你看一下。”
梁元辰怀疑地接过来看了,上头的内容果然是她方才所讲的意思,只是这字实在难看了些。“你当真只想与我做半年的夫妻?”
若有别的选择,沈清禾才不想一醒来,就要嫁给一个陌生男人。
只不过,她也明白自己眼下确实无路可去。
于是,她耐着性子同他说道:“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你既不愿与我白头偕老,我总不能硬拖着你过日子。你若还不放心,可先写下和离书。”她已经让步到这个地步,也算够有诚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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