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易点点头,回道:“府里一切都好,你只管先养好你自己的身体,外面有我们呢。”
......
翌日。
凤韶进宫同尧帝说明了近来发生的事,又详谈了靖边的情况,才回了璟王府。
刚到府上,江生便迎了上来,恭敬的开口道:“王妃,殿下醒了。”
凤韶惊喜的眨了眨眼,深深呼出一口气,江生继而道:“殿下此时正在处理事情,等处理完了应该就会去看王妃了。”
听起来步临风伤势应该好了很多,她回道:“他伤势刚好转些还是别受着风了,我回去换件衣裳去看他。”
回房后,她收洗一番,换了件舒适的衣裙,有些疲倦的坐在木椅上,此时易念匆匆走来,她开口道:“尊主,我们找不到易晏了。”
“怎么回事?”
“易冥说,归云阁的人最近出现在汴京城中。”
归云阁是西域的一个神秘组织,和白楼的性质差不多,杀人拿钱。只是归云阁有一批精锐的杀手,是靠服毒控制他们,易晏就是其中一个。易晏从小就服用组织给的一种毒药,定期发作时会迷失心智,便于上面的人控制。后来凤韶偶然的机会救下了易晏,让易幽压制他体内的毒瘾,又给他起了名字,就这样易晏才一直留在了白楼。
凤韶一怔,沉声道:“我走一趟。”
易念劝道:“归云阁那帮人武功太高了,您还是带几个人去吧,况且...况且他们这次来好像就是为了带走易晏。”
凤韶轻叹一声,起身边道:“你守在这里,若是步临风来了就说我有急事先出去了,如果我一个时辰后还没回来,便带人按着我的记号去找。”
...
是夜,大雪纷飞。
易晏捂着胸口跌跌撞撞的靠在墙边,静谧的夜里,只有脚踩雪地的声音,脚步声越来越近。
易晏抬头看向不远处的黑衣人,只听那人用西域的语言说了一段话。
易晏大口的喘气,冷声道:“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那人冷哼一声,开始迈步朝易晏走来。忽然,那人站定,蹙眉看向易晏的身后,易晏也感受到了,他也回头看去,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影立身站在黑暗之中。
她向前走了两步,微弱的光亮照在她的脸上,易晏安心的呼出一口气,刹那间,那人掷出一枚毒镖,凤韶微微一个侧身闪过。
凤韶大步上前,配剑出鞘,挟着劲风锐利,直奔那黑衣人的面首,二人很快缠斗在一起。
片刻后,凤韶手持长剑站稳,滴滴鲜血从剑锋上划过,缓缓流动,没入雪地。
黑衣人捂着脖颈,双目圆瞪,往后退了两步,他笑说道:“你还是...输...了...”
语罢,他的身体重重的朝后一仰,倒在雪地之中,浓稠的血液从颈处流淌,将雪地染红。
凤韶反应过来他的语意时,转身回头,只见寒光闪过,她下意识的侧身一躲,剑势破入,骤然带起一簌血花。
她抬眸看到易晏的神情,才了然他毒瘾发作了,可不等她再做思量,易晏已挥剑逼近,她只能连连后退躲闪。
易晏双眼猩红,举剑直逼凤韶,她最后抬起剑挡在身前,易晏越来越使力,仿佛已经失去了理智。
凤韶高声叫道:“易晏!我是凤韶!你清醒一点!”
易晏手上力气一软,长剑掉落,他捂着头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凤韶连忙上前扶起他,消失在黑夜里。
...
璟王府。
房内,步临风一脸阴沉的端坐在案前,一声不吭。易幽看了看步临风的神情,递给易念一个眼神,易念会意便转身离开。
她刚走到院内,只听见一声响,易念迅速的抽出佩剑相对,只见易晏倒在凤韶身上,二人靠在墙边。
易念连忙大喊了一声易幽,步临风和易幽一同出来,易念连忙上前接过易晏,问道:“怎么回事?”
凤韶说道:“别问那么多了,快,易幽你看一下他。”
语罢,易幽和易念扶着易晏离开,凤韶缓缓呼出一口气,抬眸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步临风。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风平浪静的脸孔没有丝毫波澜,可她却感觉到一股巨大寒意侵袭而来。
回到房内后,凤韶开口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步临风冷哼一声,说道:“你还会关心我的伤怎么样?”
凤韶脸色一沉,不悦的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凤韶,我倒还想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步临风的声音冷的如同凝冰,他压抑着心底的愤怒,就像他从来都隐藏着自己的情绪,不给任何人可趁之际,不让任何人猜透他的内心。
步临风继续道:“我受伤的这段时间,你在哪里?我今天刚醒来,你就跑出去,还背着一个男人回来!”
凤韶不解道:“什么啊,你又不是不认识他,他是易晏啊!今天的确是事发突然,我本来是想去看你的,可是易晏有事,我不能不管...”
“你是谁?”步临风打断道。
凤韶蹙眉看着他,没有回答。片刻后步临风开口道:“你是璟王妃,是我的妻子!”
“白楼的人都死光了吗?非要你去救他?在你心里,究竟是我重要,还是易晏重要?!”
凤韶不由苦笑一声,说道:“你这是怎么了啊,怎么说话跟个小孩子一样。”
步临风死死盯着她,许久,忽然溢出一声冷笑。“我对你来说,究竟算什么。”
“你到底是怎么了啊!我这几天跑前跑后的已经够累了,你这又是干嘛啊?!”
步临风冷声道:“跑前跑后?是为了顾长霖吧。”
凤韶看着步临风肃漠的样子,不由生出一股气,她道:“你在说什么啊?!你能不能别总胡思乱想。”
“我昏迷的时候,我的王妃却进宫求陛下追封顾长霖,你让我别胡思乱想?”
沉默半晌后,步临风的视线落在她方才受伤的手臂上,而后肃声开口道:“先是慕安,再是顾长霖,现在又是什么易晏,凤韶,那我呢,是不是我从来都没有进过你的心?!”
凤韶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委屈,是愠怒,更是悲伤。
她一直没去看他不假,可那是她去办事了,步临风昏迷不醒,汴京城朝局动荡,她自然要统顾大局。她真的够累了,这些天连休息都没有好好休息,要顾着璟王府和朝中之事,又要忙着打理白楼的上上下下,结果好不容易步临风醒了,却对她满是误解和质疑。
二人相顾无言许久,步临风敛下眼眸,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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